江晚不会想到这个时候的秦诏熠会装睡。而他自己其实也没太多的想法,就是潜意识告诉他,现在不能睁开眼睛。
她事先有所纠结,但当决定了倒也没太不满。
尽量不要吵醒他的情况下,她解开他的衣衫,果然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他却跟之前的表现一样,就好似感觉不到痛一样。
她给他上药,已经尽量放轻手脚,但药粉撒上去不可能不醒过来。
而之前认为自己不能醒的秦诏熠,这会儿却是不可能还能分析继续装睡。
他睁开眼睛安安静静看着她。
江晚余光看到,他现在过分乖巧,被痛醒也不吭声,看到她上药也没问一句。
这个时候她如果有心伤他,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她再一次放轻手脚,同时解释:“你身上的伤止住血了,现在我给撒药粉。痛的话忍一忍。”
“恩。”他先应承她的话,然后又忙补充一句,“不痛。”
不痛才怪吧不痛。
她不与他辩解,只是在原本的程度上又轻了几分。
为了转移他注意力,她还找他说话。他乖的很,虽然看起来有些木讷,但看出来除了过分乖巧之外,智商并没有问题。
她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如果回不去就麻烦了。”
上好药,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也只有现在她能欺负,“你以前也这么乖就好了。”
秦诏熠直勾勾看着她,虽然因为伤到了头眼里毫无杂质,可即便如此,在这夜色映衬下,因为是他,让她感觉像是暗夜中的狼一样。
折腾这么久也异常疲惫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来的人,只能她自己想办法。
将火堆起到最大之后,她也抵不住疲惫缩着身子沉沉睡去。
第二日是被林间的虫鸣鸟叫唤醒。
药粉还是好用,至少经过一夜之后情况没有更糟糕。
她坐起来,睡得很不舒服,但能感受到新一天的阳光,还是庆幸的。
她看向身边。
秦诏熠也已经醒了,他坐在那儿,整个人好似耷拉了脑袋。
她看他不对劲,起身过去,“怎么了?伤口痛?”
他抬头,迎着晨光的俊脸上满是纠结。
她蹲下,“到底怎么了?”
他靠过去,伸手抓住她,“湿了。”
湿掉了?
她不明所以。
他珍重说明:“我不会尿床。”
没有尿床,但是裤子湿了。
她因为没有做联想,所以当被抓着手的时候她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而当她的手实实在在碰到之后,她才明白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一把将手抽回来,怒视他。
然而,他以根本不知道哪里做错的表情看着,甚至反而被她突然的凶相吓着,肩膀缩了一下。
让人气都无法对着他发的模样。
她无语极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摇摇头,偷偷看她一眼,然后诚实补充了一句,“你刚刚碰到我,我很舒服。”
江晚:!!
她直接站起来,走到小溪边开始洗手。跟他说话,根本是浪费口舌!
秦诏熠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她一直洗手不回来,他起身跟过去。
到她不远处蹲下,“我做梦了。”
梦到她了。
至于具体内容他已经不记得。但他喜欢那个梦。虽然不知道自己裤子湿掉的原因是不是跟梦境有关,但他想跟她说。
他想说,江晚却并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