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丰县主。”
最近这段期间,频繁听到这丫头的事迹。
皇帝沉默了下来。
然后他道:“那丫头运气还真不错。你大哥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她当时不小心弄倒旗帜,使得他们计划推前。如果没有提前的话,朕可能会中招。”
秦诏熠自然是知道,可皇帝提起来,他还是认真听着。
皇帝提到太子已经用老大的称呼,脸色也更加不好,“老大递给朕的那香却是有问题,回头太医院检查出来,里头含有某些致幻的成分。就是那孩子细心保存了物证交给了朕。”
这一点,秦诏熠是第一次听。
不过说江晚运气好,不如说她是眼力劲高。她必然是发现了问题,才会正好撞上去。
不过哪怕他心里莫名骄傲,却也没有接皇帝的话。
他与秦燃一般,虽然做法不同,可也还是多少下意识护着江晚。
皇帝想了想,“正好,据说讫丹那边女子风气彪悍,有娘子军团,你让她也参与进来,训些女子军出来。”
这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秦诏熠敢打包票,皇帝之后绝对不会让女子露面。
但现在皇帝正在兴头上,又想到几个点子,“你去找老薛家点几队兵出来,让你几个哥哥也带一队训练。”
秦诏熠勾了勾嘴角。
皇帝是不放心自己。
他懂,也无所谓。
“是,儿臣遵旨。”他毫无反抗便应下。
皇帝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最终是什么都没说。事情办好了功劳互通,办不好估计就是秦诏熠背锅。
很明确的情况,他却连反抗都没有就照单全收,不知道是真无所谓还是膈应谁。
他都不知道皇帝虽是父也是君,是他该讨好的对象。
皇帝不明白儿子的心思,而儿子却很清楚老子的想法。上辈子可能还会忐忑会在意,也在上辈子他已经用尽了办法,想让所谓的父亲能够看到自己,能够在意自己。
可永远,君臣两个字是无法跨越。
最后的圈就在江晚那儿,她心里明白,秦诏熠对皇帝的孺慕之情隐藏很深,深到他自己也许都不愿意承认,可他却用行动切实表现了出来。
而她陪在他身边的几年,自然发现了。
她对着窗户,打开之后看着外头的景色,“某人又该难受了。”
似是感叹,也似是幸灾乐祸。或许,隐约也还残留着对上辈子那个少年的心疼。
然而如果画面拉远,就会惊奇发现,江晚房间屋顶上正坐着她猜想中的主人公。
秦诏熠忍住去打扰她的冲动,沉默坐在屋顶。
他想念芽芽了。
也许,现在的江晚,真的已经不是他的芽芽。
“芽芽。”
他的芽芽。
只要想到所猜测的结果,那种恐慌的感觉就好似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是。
她不再是。
那他该怎么办!
现在才发现,他每次在皇帝那儿感受到挫败的时候,江晚真的默默在给他温暖,而他自己也的确感受到了。
只是那时候偏生没有明白,以后只不过是自己忍受过去了而已。
而她也不是他所偏见里的女生,她是真的想要温暖他,也真的在努力这么做。
只是,被他弄丢了。
江晚看着月上柳梢,睡意袭来。春日的夜晚还是凉,她关上窗回榻上看书,等看的有了睡意就可以睡过去。
哪里会想到,屋顶还有一个疯子,伤重还坐屋顶一夜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