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会发生但却还未发生。
报复之类的显得毫无立足点,但要等到事情重新发生再做反应?她又没这功夫,能重来一次,想做的事太多,想留住的人也太多,何必花费经历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是,对她来说,很多都是不重要的人。
比如江沐卿,比如秦诏熠!
“难道不是?你‘回来’早,要改变的话很多事都能改变。”
“……根本不是一回事。”
“是吗?因为不是一回事。”
他自己体会“一回事”三字的含义。在她心里,他才是她不在乎的一回事吧!
台上洗脑模式开始。
一清雪教弟子上前,手指天,脚踩地,悲愤怒言:“上苍不公,神佛不慈,那么你我等人的命该有谁掌控?朝廷?老天?不!我们的命运应该抓在自己手里!”
“挺像这么一回事。”高俊文侧身对江晚道。
江晚认真听着。
台上的人还在继续,“是我们要反吗?不是!我们只是要生存!凭什么那些达官贵人可以美酒美人,住大宅吃好喝好,我们却只能被冻死在雪地!大家睁开眼睛看看啊!上苍可会对我们慈悲!我们不自己争取的话,生命就如蝼蚁,只有被碾死的份!”
“朝廷的人?朝廷的人来做什么!他们是来麻痹我们!以为让我们工作为他们做事,然后施舍一些米粮!这样的日子是你们想要的吗?那位县主!是上苍的使者?是来传递福气的?但你们有看到她为我们做的事吗?没有!她穿着厚衣吃着粳米!她懂我们的疾苦嘛!”
底下居然真有人哭了起来。
说实话,还蛮洗脑。
江·典型当事人·晚,跟着点头。
高俊文见她听的认真,用手肘撞了撞她,“他是在骂你啊,你别一脸说的很有道理的表情。”
“如果抛弃其他不说,他们的话也的确有点道理。”
“……你当真。”
江晚笑笑没说话。
然后不一会儿之后,当台上的人讲到热泪盈眶的时候,江晚给了秦诏熠一个眼神,然后对方就直接搂过她的腰纵身飞上了台上。
落地之后,江晚斜眼,“我是让你送我上来就成。”没让他跟着一起过来。
秦诏熠没回,将她放下然后一手弯到背,站于她后侧方,不吭不响就只以护卫的姿态守着。
台下的秦燃微不可为叹口气。只是这情况也不是让他们有私心的时候。
江晚也知,说了一句之后便也默认了秦诏熠的行为,她只是笑着面对清雪教的众人。
那在洗脑模式的弟子,怒视俩人,“两位是来找茬的?”
“不,是来跟兄台探讨探讨。”江晚拱手。
“探讨何事!”
“探讨兄台方才口中的大义之事。”
江晚余光瞄了那灰布衫的青年一眼,从自己上台到现在,他一动未动坐在旁边的蒲团上没有反应,甚至都没往这边看一眼。
她也没过分注视,只是目光扫过,然后继续与眼前的男子探讨。
“兄台方才所言,难道不是犹如驴头前吊萝卜,画大饼充饥?一番大话,谁都会说。但你让我们跟着你们反了,然后呢?难道不是从为了皇室奔命转而为你们卖命。”
一直都静静坐着的灰布衫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朝他们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