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之后,九皇子被单独留下。
皇帝翻着折子没有马上说话。秦诏熠也就在一旁静静待着。
他在想江晚。
知道自己不该失控,可却一而再没能忍住。
没能忍住拿她的贴身饰物,没能忍住最贴近保管。像一个变态一般。
“久黎。”
“是,父皇。”
皇帝完全不知道他方才什么心思,因为他表现如常。这份心性如若只是十八岁的九皇子是不会有的。但是征战十几年的战神却是轻而易举。
“老九啊老九,你是嫌活得太长了。”
“父皇教训的是。”
皇帝闭眼。
他想自己迟早被这儿子给气死。
压了又压,实在没压下。他抬手就把一本折子扔过去。
秦诏熠伸手接过。毕竟是折子,弄坏了砸地上了指不定又要借故为难他。
“看看。”皇帝捏着眉心,神情疲惫。
秦诏熠打开奏折。
他一目十行,快速去掉华丽的修辞看主要内容。
看完,他收起然后上前放回桌案上。
皇帝问他,“怎么看?”
“也许是假消息。”
“恩。”皇帝敲着桌面,想了想,终于道,“你去一趟。”
折子上说发现前朝余孽活动的痕迹。
秦诏熠抬头看去。眼里总算有了除了漫不经心之外的情绪。
上辈子皇帝可没重用过他。
皇帝刚刚还有迟疑,但说出口之后,后头就更顺畅,“到底是假消息还是真余孽,你都给朕弄清楚。朕给你两千精兵,自己小心点。”
“儿臣接旨。”
秦诏熠离开,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忍不住劝了一句,“陛下何苦呢,如果跟九殿下说清楚,殿下才能明白您的苦心。”
皇帝无动于衷,“朕要他理解做什。”
内侍总管还能说什么,只能弯腰说是。
九皇子现在这情况,皇后一派的人迟早要找麻烦。皇帝这一次派他出去办事,相当于变相先将他送离。
又点了两千精兵给他,加上他自己王府的暗卫,应付暗杀之类绰绰有余。
秦诏熠显然也不是会怂暗杀的人,但在宫里要是被皇后一派的人抓到把柄,互斗起来动静就大了。
这父子俩,其实太像。
皇帝以前做错事信错人,导致九皇子母亲身亡,想要弥补却找不到办法。九皇子因为此事也对皇帝越发疏离。
久而久之,也就有了外头人所以为的印象,九皇子桀骜不驯不受宠。
要离开去执行任务,秦诏熠最放心不下江晚。身随心动,他已经让马车驱往江府。
江府二房从相府分出来之后,对他来说便利了很多。
一路被带着到江晚的院子,转过走廊是暖阁所在,大白天倒是很少见她会待在那儿。
走近,先听到谈话声。
秦诏熠就这般站在墙角听着。
“兰花是不好养,但照顾着很有成就感。”江晚道。
安王眉眼柔和神态放松,就跟难以的兰花一般,像是从她这儿得到了认同感。
他笑着道;“如果你有所不懂,可以问我。”
“好呀。看的出来,殿下对养花草非常有心得。”
“我这状况也做不来其他的事。养养这些花草也就是打发时间。”
“不能这么想啊。王爷,有些话可能我说不合适。”
“我们是朋友。”
“那么,我就真说了。”
她其实是能感觉到他对生活的毫不关心,“殿下,您是不是自己就从来没想过好好活下去。”
秦燃并不会生气,只是心中没有太多的波澜,“如果是这样,晚晚会放弃吗?之前一直都告诉我鼓励我,说我会康复。知道我其实没有听进去,你会生气吗?”
江晚:“生气?当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