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反应过来了。
此处是他特意为那女子所置办。隔着一个弄堂而已,他要过去必然会经过这间宅子。
哪里来这么凑巧,会正好让老八老九就在置办的房子不远处也有一个农宅,同时在他经过的时候,吸引他过来。
安王见对方脸上阴沉,猜到他明白过来,但表面该说的还是得说:“我们这正看这新编的故事呢,大哥这气冲冲进来是怎么了?”
他如果不说,让甚至都坐回去无视了太子的秦诏熠来说更不可能。
按照秦诏熠的意思,反正大家都明白,客套话就不用说。
太子扫过两人,“你们这么好兴致。”
“一般。”秦诏熠勉强发个声。
知道状况的太子,带着他的人转身离开。
等人声离去,安王才问身边的人,“那女子呢?”
“不肯撤。”厉王本是不管,但江晚提过,“我让人看着,如果太子要对付她直接把人带走。”
那女子到底怎么想,让人猜测不透。
但他们也不打算猜。
太子闯胡同路民居的事透露了出去,一整个故事之中,太子在外头养女人这重中之重的点,当然没有错过。
什么太子敬重太子妃,这些谎言是该被打破。
一大早,下了早朝之后皇帝就把太子叫到了跟前,因为厉王不受宠,所以在场的反而是身体情况不好的安王。
而当着安王,皇帝就直接砸了茶杯出去。
“看看你干的事!”
太子低头沉着脸站着,被茶杯砸到肩膀,都不见他躲避一下,他也知道不能躲。
安王像是来走个过场,或者说是被皇帝留下而已,还没开始见证皇帝训儿子,他就咳嗽了几声提出离开。
皇帝在安王这个儿子面前先压住怒气,“你自己当心着点身体,不该琢磨的事能避就避。”
皇帝不傻,虽然无法知道自己的儿子们具体行动,但也不会看不出来安王这向来不管事的性格,这一次为什么一定要为那位吏部的小官讨公道!
安王也听出来了皇帝语气里的警告,他乖顺应“是”。
经过太子身边的时候,他还有心关心了他几句,不过太子听在耳朵里会是什么意思,就不一定了。
他这一举动又是不该有的。
之前江晚担心他,所以他是不打算自己入局。以前他知道身子的情况所以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这一次是难得想听她的话。
可是,后来被秦诏熠知道了他与江晚相识。
莫名承产生的内疚感,让他主动再次按照原计划。
太子低眉顺眼站在那儿,对安王的话置若罔闻。安王出了正殿,一扇门隔绝了成了两个世界。
安王今日出来做了太多事,身子疲乏。好在知道他这情况,早就给他准备了软轿。
他脸色苍白一路出了皇宫,没有坐上自己王府的马车,因为厉王在等候他。
“你脸色不好。”
“没关系,早就习惯。”
这语气,与以往的他无异。因为豁的出去,因为不在乎,所以他做事大胆。
沉默了一会儿,以为秦诏熠结束了话题,结果他却继续了。
他说:“我会给你找神医,听说他对你这类的症状颇有信心。但除此之外,还望你不要牵扯进来。”
“……”本是想装傻问几句,可话到嘴边,却还是变了,“我这般的身体状况,怎可能会想耽误谁。”
“会好的。但你依旧没机会。”秦诏熠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