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璐不断的逼着自己清醒,在心里默数着打在脸上的巴掌,好不让自己昏倒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宝璐已经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半阖着,任由那两个人拉着她,自己已经使不上半点力气。
那人打得自己手都疼的发麻,看着宝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醒的样子,觉得差不多了,终于停手。押住她的两个人,就那么拖着她,一直走到了宫门外。
宝璐是个意料之外的出现,宁公公向了他的主子汇报,已经在宫门外备好了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抬到了马车里,让守门的侍卫记录下她已经出宫。宫人跟守门的侍卫说宝璐因为伺候付芜荑,也被传染上水痘,侍卫害怕自己也被传染,连查看也没有看一眼,只当她那不省人事的样子是病重,忙不迭的只想离她远一点。
马车出了宫门,一开始还是往临安王府的方向走,走出一段距离,拐过一个街角之后,突然就开始往阴暗偏僻的地方去。宝璐料到他们定不会轻易饶过自己,才装作不省人事的样子,如今硬是提着一口气坚持下来了。在黑暗中摸索了几下,宝璐发现马车的门已经被锁上了,跟车夫硬拼力气肯定是不行的,以她的力气,用全力都不一定能将这锁撞开。
宝璐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提醒自己,付芜荑还等着自己去救,逼着自己混乱的脑袋,稍稍冷静下来,拔下头上的簪子攥在手里,重新又躺回原位,闭上眼睛装作昏迷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车夫觉得胜券在握,对付宝璐轻而易举,马车没有走出太远,还没有走到车夫和人约好的地点,就在树林里停下了。车夫打开锁,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走进来。心里还是十分乐道的,反正自己拿钱办事,要背这个锅,弄死她之后就可以拿钱远走高飞,何不在死之前让自己再快活一下,不然可就白白浪费了。
宝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攒着最后一点力气,趁车夫全心全意在解自己衣服的时候,在黑暗的掩护下,一下子握紧簪子,用力往他身上扎。宝璐没有能力分清她在扎哪,她只是慌乱中好像摸到了车夫的头发,便抓紧了这个痛处,另一只手不断的往这附近敲打。
骨头坚硬,宝璐几次觉得自己都扎在了他的脑袋上,车夫吃痛,正要反手将她制服,宝璐却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簪子整个没了进去。脸上被喷上一片温热,流进了眼眶里,目光所及,全是触目惊心的红。车夫捂着脖子也止不住喷溅出的鲜血,抓着宝璐的手慢慢的就失了力气,不声不响的倒在她身上。
鲜血顺着他脖子上的伤口,流了宝璐满身,湿滑粘腻的裹在身上,到处都是透着铁锈味。宝璐整个人抖的和筛糠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亲手杀了人,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把他推开,都不敢去碰他身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