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好像只剩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可是相当难解决。付采苓仗着自己身份娇贵,装病试过了,胎动也试过了,来来往往的人,却都是严格把守,连太医的药汤都不放过,一定要仔细检查搜寻了,才能放进来,更别提其他那些送钱的小动作了。
薄香看着付采苓犯愁很是心疼,上前问付采苓:“王妃这几日很是奇怪,容奴婢大胆揣测,可是想要送什么消息出去?”
付采苓也没有必要瞒着她,点点头:“是,如今王爷的处境如此危急,我有心帮他,却难以做到。”
“王妃。”薄香忍不住跟她说:“您如今还是多想想自己吧,您是待薄香最好的一位主子,也是这天下最好的一位主子,怎么就不为自己多想想呢?”
薄香一向稳重聪明,难得听到薄香会这样带着情绪的跟她说话,付采苓愣了一下,笑道:“王妃与王爷,自然是在同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一向聪明,怎么在这儿关了这会子,闷傻啦?”
“是奴婢失言了。”薄香咬咬牙,下定了一个决心:“奴婢不及王妃半分聪明,王妃必定是有了主意。可否将消息说与奴婢,奴婢一定会帮王妃带出去。”
“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付采苓无奈:“只是你连月蝉宫的门都踏不出去,更别谈见到王爷了。”
薄香固执的很:“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王妃不妨先说给奴婢,万一成功了呢?就算失败了也没留下什么证据,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付采苓被说服了,让她俯身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薄香牢牢记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服侍着付采苓,帮她炖好了中午的安胎药,伺候她午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行了一个大礼,独自告了别。
门口的带刀侍卫看见薄香径直走近,拔出刀向往常一样吓唬她,本以为她会转身离开,薄香却在他们面前站定。
“干什么呢?”侍卫抬高声音唬她。
按他们猜想,薄香一个小姑娘家,肯定和那些宫女们一样,避之不及。她却毫无反应,攥紧了自己的手绢儿,眼睛只盯着前方,终于在门前看到一个人。
薄香记得,王晟平是今日当差,大概在这个时候会从月蝉宫门前经过,果然,让她等到了。
王晟平才刚抬头看见她的身影,下一瞬,却看到她猛的向侍卫的刀口上撞去。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了,却仍是敌不过,转瞬间便是满地的鲜血。王晟平不知道前因后果,更没有空去想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单单只是看着她捂住脖子,仍是从指缝中不断溢出的鲜血,看着她向自己求救的眼神,看着她眼神中的光慢慢散去,就心痛不已,只想着赶快将她抱起,用尽一切力量也要将她救回。
付采苓午睡醒来,门口的污血已经被清理干净,没有人敢告诉他实情,她只从付芜荑那听说,薄香被送回王府了,也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