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付采苓摆好了一副看戏的样子:“看来有情况呀?”
“王妃,奴婢都跟你解释过了,你怎么还净听宝璐胡说八道。”薄香面上有些不快:“王妃你也是,你怎么也老想着揽着媒婆的活,总是要撮合别人。”
“我不是想当媒婆,我是真的在为你们考虑。”付采苓娓娓道来:“你们两个自小便在王府服侍,每天从睁开眼到天黑,睡了觉都要仔细听主子们传唤,没有一会是属于自己的。如今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就算不是一定要嫁出去也好,想出府了便跟我说,我不会那么自私,强留住你们的。倒是你们可要想清楚,再不趁着青春年华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可就要老啦。”
“王妃……”薄香很是感动,凑上去握住付采苓的手:“奴婢跟在王妃身边,颇受优待,长了很多见识,每天都很开心,一点儿也不委屈。”
宝璐见状不甘示弱,也上去握住另一只手:“王妃这样说,便是嫌弃奴婢了。”
“我哪里会嫌弃?倒是你,”付采苓对着宝璐:“你再不答应许侍卫,他可是要在心里怨恨我了!”
“他怎么敢!”宝璐急着反驳,说完才意识到付采苓话里有话,忙着捂住脸:“王妃又拿奴婢寻开心……”
“我说真的,”付采苓把她的身子摆正,神情很是认真:“我都听王爷说了,许侍卫可是早早就准备好了,要迎娶你入门,可是你却一直都没有答应。”
“哪里是奴婢不答应啊……”宝璐面上有些委屈,绞着衣角:“那个木墩子,帮王爷办事的时候,就那么八面玲珑、处处周全,怎么到了奴婢这儿就那么傻?就知道往奴婢家里送聘礼,讨好奴婢的父亲,连一句求娶的话都没跟奴婢说过,他都不说要奴婢怎么答应……”
“噢~”付采苓抓住了重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放心,等回头,我一定会跟王爷说的,让他知会许侍卫。”
“王妃!”宝璐羞红了脸,娇嗔了一句,跑了出去。
“王妃,手炉该凉了吧?奴婢去帮您换手炉里的炭。”薄香接过手炉,福了身告退,却并没有往外面走,而是追上宝璐,拽着她回到了下人们的住处。
“薄香!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宝璐一路被拉扯着,直到薄香把房门从里面关上,才终于松开。
宝璐揉揉自己被拽疼的手腕,不明就里的去看薄香,薄香却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你闲着没事干啊?”宝璐喊出声来给自己壮胆,强行推开她要走出去:“你闲着没事儿,我还有事儿呢,让我出去。”
走过薄香身边的一瞬间,宝璐的胳膊被猛地拽住,也不知道薄香哪来的这么大劲儿,在她没反应过来的空挡就把她整个人甩了回去。
宝璐踉跄了两下,才稳住身形,正开口想要骂,薄香突然伸出手,直冲着她的脸去,结结实实的落下一个响亮的巴掌。
宝璐整个人都被打懵了,泪水抢先涌出眼眶,捂着脸不知所措,然后是无比的气愤:“薄香!你疯了!”
相比之下,薄香反而是无比的气定神闲:“没有你疯。”
“你在说什么胡话?”宝璐脸上疼的厉害,气得不得了,就是要冲出去:“无缘无故的,你竟然敢打我,我这就告到王妃那儿去,看王妃会怎么罚你?”
薄香这次反倒没有拦她:“你应该也没想到吧,我那天晚上竟然会被皇上的御前侍卫,王大人救下。”
宝璐的脚步骤然停下,她早就猜到那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能让薄香遇到了一个贵人,眼下再怎么也没有办法蒙混过去了,宝璐索性厚着脸皮:“那你应该感谢我呀,让你捡了个高枝儿,你还不快点攀去?”
薄香眼里闪过一丝的不可置信和厌弃,随后又咬着牙笑起来:“原来你是揣着这样的心思,难怪你不肯嫁给许侍卫,怕不是还当自己是王爷的丫头,做着要当王妃的美梦吧?”
“你!”宝璐转回头,直想捂住她的嘴:“你怎么敢这样乱说话?”
“怎么好意思来怪我乱说话?”薄香握住她的手腕:“今日在王妃面前又提到那件事的人,可是你!”
“我……”宝璐还是嘴硬:“我那是想成全你,都这么些天了,你那个什么王大人也没来提亲,我不是想让王妃做主,让他对你负责吗?”
“负什么责?!”薄香一把把她的手腕向自己的方向拽:“这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听好了,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有大夫可以为我作证,王妃若是真的去查,被扫地出门的人只会是你。”
宝璐被逼和她近距离直视,每一个小动作都无法遁形,完全没了底气,声音虚浮:“那你怎么不去告我啊?”
薄香被她不知耻的脸皮惊到了,她记得从前的宝璐并不是这样才对啊,怎么无缘无故的,两人竟成了这样对立的关系?
宝璐到底在想什么?薄香不得而知,只能皱着眉将她的手甩开,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问她有什么苦衷了:“我从来都不想,也没有想过将你赶出府去。刚才那一巴掌还算解气,此时你若不再提,我便不会再追究。只是从今以后,你若还是不肯和我和平共处,就多想想此刻脸上的疼痛和屈辱吧。”
薄香说完,也算是从以前小事情的各种挤兑,变成彻底撕破了脸皮,也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了,转身走了出去:“我还要去帮王妃的手炉换炭,先走一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妃。”薄香再回到付采苓面前,已然是和颜悦色,看不出半分破绽:“奴婢瞧见库房新进了一批藕粉,特意取了些来,想着自己才跟王妃学会了做藕粉桂花糖糕,可要替王妃分担小厨房的工作,让王妃也尝尝奴婢的手艺,这才来迟了。”
“没事。”付采苓的注意力全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你知道吗?刚刚文景王府派人送来了请柬,他要成我妹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