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麓清发现了付采苓的意图,拿手挡住:“被别人看到就不灵了。”
付采苓狡辩:“被我看到,哪有什么所谓?心诚则灵,只要你诚心祈愿,佛祖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的。”
都说到这份上,白麓清也不再坚持了,写好了拿了红纸要一起挂上。
付采苓看着他写的一沓纸,三四张上都写着同样一句话:“惟愿卿心似我心。”,除了一张“愿与采苓白首不相离。”,余下的几张干脆直接是“愿付采苓安。”。
付采苓没想到竟然全都是关于自己,看着自己的“平平安安,万事顺遂”,一下子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狭隘,有些对不起白麓清,但是又想不通,干脆直接回避:“都是一样的话,干嘛要写那么多遍?浪费寺里的红纸……”
“红纸轻脆,我怕它被风雨吹落了,便无法将我的心愿传达给上天了。”白麓清十分诚恳:“听说系得越高越好。”
“大概吧……”付采苓抬头看着高大的红艳枫,寻思着要不要爬上去。
白麓清找好了位置,伸长胳膊,把红纸系上去,付采苓不解:“你不是会轻功吗?”
“这可是姻缘树,”白麓清少有的认真:“那样踩踏姻缘树,还想要它帮你传达心愿?”
“哦。”付采苓似懂非懂,也放弃了爬树的想法,惦着脚尖,尽力把红纸系到更高的地方。“你别看我这八个字好像轻飘飘的,其实我也是很用心的。你总是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要把命给我,我当然要为你求平安了,有了平安才有其他的一切,平平安安才是真。”
“是。”白麓清轻笑着,一双手自身后拢了过去,从付采苓的手中接过红纸,认认真真的系到了更高的地方。
付采苓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是在白麓清怀里,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他轻轻握住,然后双手合十:“心诚则灵。”
付采苓仰头看他,他闭上眼睛,正诚诚恳恳的祈愿着。她也颇受感染,倚在白麓清怀中,闭上眼睛,诚心许愿。
微风拂过,满树的红纸和枫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付采苓已经看不出哪一张红纸是自己刚刚系上的了,只能看到满目的火红。
下山的时候,夕阳的余辉将人影拉的好长,橙色的光从树枝的间隙中透过来,洒在人身上,十分舒服。
因为今日的年祭,付采苓少有的早起,又爬了山,此刻已是疲惫非常,困倦非常,走着路,眼皮堪堪就要合上。
白麓清看着她的样子,疑心她站着就要睡着,不由分说,扯过她的胳膊,走到她的身前,将她背了起来。
付采苓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趴在他的背上了。耳边迷迷糊糊传来白麓清的轻语:“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碰你,但是你这么困,就先在我背上睡一会儿吧。”
心里还念着要怎么回应他,双眼确实已经闭上了。白麓清的背实在是宽广而温暖,付采苓一下子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