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内,汾阳王唐德盛换上一身新装,整个人看起来荣光满面,甚是精神。王妃刘氏正指挥着丫头和小厮招待客人,忙得不亦乐乎。
“王妃,你就不要操心了,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办就是了。”唐德盛笑道。刘氏不满的瞥了唐德盛一眼,数落道:“王爷今天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文远的亲事,你这个做爹的应该起个带头示范才是,好好招待客人,张罗酒席才是。你看你,穿着的光鲜亮丽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你要纳妾啊。”
唐德盛有点下不了台,但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认哑巴亏了。刘氏不理他,继续操心酒席之事。突然,刘氏意识到什么,叫了一声:“不好!”
府里忙碌的丫鬟和小厮立即停下来,齐齐把目光聚集在刘氏脸上。
“文远去哪里了?”刘氏扫视四周问道。这一问,唐德盛才察觉,自从宴席开始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唐文远的面,脸色不由得黑下来。
“青树!”刘氏大喊一声。
唐文远的贴身小厮青树连忙上前,拱手道:“王妃有何事吩咐?”
“你可知道少爷去哪里了?”
“这个……”青树甚是为难,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
“说!”刘氏喝道。
青树抬头一看刘氏那铁青的脸,要是再不说就要大难临头了,“少爷他在长安城内的春花楼里。”
“春花楼?”刘氏出生名门世家,从小又少出闺房,自然对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知之甚少。唐德盛一听这话,暴跳如雷,对青树喊道:“去把那个孽障给我抓回来,告诉他,要是不马上回来,本王抓到他,一定要把他的双腿给打断!”
“是!”青树转身小跑离去。
刘氏见唐德盛盛怒,不知其理,问道:“不就是去了春花楼了,你至于这样暴跳如雷吗?”身旁的小厮个个强忍住不敢笑出来,唐德盛也很无奈,小声说道:“春花楼那个地方是个*院啊。”
一听“*院”这个词,刘氏先是不解,后来缓过来想明白,脸色甚是尴尬。
“来啊公子,再喝下这一杯!”春花楼大厅内,风度翩翩的唐文远正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围住。这个姑娘一杯,那个姑娘一杯,那唐文远已经喝了不下于二三十杯酒,脸色泛红,双眼略微模糊,只觉眼前星星众多。
“少爷!”青树拨开那些姑娘,挤入到唐文远面前,拉着他的手说道:“少爷,你快给我走吧,朱府的花轿就快要到了。”
唐文远带着醉意挣脱青树的手,不满喝道:“不知好歹的青树,既然敢来搅了你家少爷的美梦,就不怕我把你赶出唐家,让你流落街头嘛!”青树见这阵势,知道唐文远已经喝多了,但是不带他回去,汾阳王唐德盛和王妃刘氏不会放过他的,于是他咬咬牙,走过去,不顾唐文远挣扎,奋力扛起他就走。
“青树,你这是干什么,快把本少爷放下来!”唐文远捶打青树的后背喊道。青树感到后背一阵阵疼,加快脚步朝唐府小跑赶去。
唐府外,眼尖的家丁见到青树扛着唐文远回来连忙入府上报唐德盛和刘氏。唐德盛一听唐文远是被青树扛回来的,大怒,双眸圆睁,剑眉倒竖,身上的新衣由于怒气充体,撑破少许,发出吱吱的断线声响。
刘氏知唐德盛已经怒不可解了,这一出去唐文远非死即伤,连忙拦住他的去路:“王爷,今天说什么也是文远和老相爷之女朱语兰的亲事,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朝中重臣在此,为了唐家的声誉,你对儿子不满之事我们等他们成亲后再算。”
唐德盛扫视了四周,不少朝中同僚因为守门小厮的汇报已经把目光朝他这里投来,耐着性子说道:“好,为了唐家的声誉,本王今天就暂时饶了文远这小子。不过,等他成亲完后,就得入军营,跟在本王身边学习,将来好继承关东六州的兵权。”
“老爷,你这不是胁迫吗?你也知道文远他……”
“好了!”唐德盛强硬打断刘氏的话,“文远是我唐德盛的儿子,我们唐家历来在大唐就是将门之家,他不继承我的衣钵,那他还想干什么!”
刘氏不想继续和唐德盛争吵下去,顺着他的意思:“是,刚才是妾身失言了。妾身现在去替文远装扮,好等花轿。”
“嗯。”唐德盛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