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化妆室里有些过分的安静,隋云喜靠在沙发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她一直不停的在做梦,梦到高中的时候大家嘲笑她的名字,梦到小学的时候爸妈离婚时妈妈头也不回的决绝,梦到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面临拆迁,梦到了陆昇和段橙,梦到了他们无情的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名字,嘲笑自己所付出的努力,嘲笑自己在秀场之上摔跤时的丑态百出.........
哈哈哈哈.........
梦里全是笑声,尖利刺耳,扯着鼓膜生生的发着疼,隋云喜捂着耳朵大喊,没想到却一下子把自己从梦中喊回了现实。
她猛地坐了起来,柔软温暖的灰色羊毛毯一下子从身上滑落,隋云喜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毯子的一角,避免它掉在地上,这时候隋云喜才发现,化妆室里只有她一个人了,灯已经全部被关上,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进房间,铺满了层层的金色,连带着隋云喜的半张脸都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之下。
隋云喜微微的偏了偏头,抬起手来遮挡有些刺眼的光芒,她看向那些金色的来处,天边橙光正盛,看上去竟有些温暖人心的力量。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站起身来折好羊毛毯子,走到墙角的书架前,抽出一本杂志来翻看。
那本杂志叫做《鸾视佳人》。
那本杂志的封面有她。
专访也是她。
专访的名字正是: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与此同时,把那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杂志带回办公室翻阅的由鑫,恰好也看到了这里。
专访的内容对于由鑫而言大多都是很晦涩,毕竟他真的不明白女人的那些时尚,比如说他不懂女人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样的风衣,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一模一样的打底裤还美名其曰材质不同,他也相信有很多男人都分辨不出口红的南瓜色和吃土色到底有啥区别。可是时尚杂志的专访自然是和时尚有关,除了稍微提及了一下隋云喜之前的职业生涯之外,由鑫也没有找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在商场上也算是混迹多年,看多了尔虞我诈,也知道了很多商场黑幕,听多看多之后,心里也就慢慢的接受了,最后对于那些事情更多的都是释然,只是在由鑫的心里,仍然有这么一块地方是渴望着人与人之间能互相信任和坦诚的,可是这么多年,也就只有身边的郑岩,默默的呆在他心里的那方净土里。
特别是当他爸用尽各种手段给他和许渐语创建机会的时候,由鑫感觉到,他心里的那块净土当中一直有一种渴望,渴望着有更多的人进去,渴望着扩大疆土,并且那种渴望越来越迫切,到了最后,竟然变得饥不择食,恨不得街上随便找一个,都能把他和自己心里的那片净土画上等号。
以至于最后,差点拉了个娱乐圈的模特进入自己的那片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