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傅是出了名的古板,这清心殿是皇上的居所,余女官未着官袍便出现在侧殿,让他不得不起疑,他走上前打量着赵静姝:“余女官,你怎么在这里?”
赵静姝一看于太傅那胡子一翘就准备斥责于她,她赶紧可怜兮兮的说着自己惹怒了皇上泼了一身的水,这才换了衣衫,于太傅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赵静姝:“皇上找你有什么事情?”
“就是说一下今日在朝堂上的提出来的和外国通商的事宜。”赵静姝赶紧骗着于太傅。
于太傅有些疑惑,今日这余女官怎么能和他走一路啊,着实有些热情,不过她这脸上青青紫紫白白的有些吓人:“余女官可是病了?”
于太傅说完就觉得这话怎么像是关怀于余女官呢,赶紧轻咳了两声,果然余女官笑眯眯的瞧着他,让于太傅别开了头。
“小病。”赵静姝小声解释着,尽管她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
走出了清心殿于太傅看了看户部:“老夫要去户部了。”
“于太傅慢走。”赵静姝看了看天色,刚才还笑着的脸庞瞬间便平静下来,心中的痛楚更多了几分,她一步一步的往宫门口挨着走。
宫女把赵静姝离开的事情告诉魏恒,魏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是干什么吃的!拦不住她!”
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余女官和于太傅走在一起,奴婢不敢说......”
赵静姝就是知晓皇帝为了名声也不敢做的太大胆,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跟着于太傅除了清心殿,甚至都无人敢拦。
“好个余氏!”魏恒气的撑着腰踱了两步,最后竟生生的气笑了,目光阴沉的看着清心殿外盛开的菊花,迟早他要把她给收入笼中!
赵静姝早早的出了宫,坐在了马车之上靠在软垫上艰难的喘、息着,明明才秋日她却冷得抱着手炉,闭目养神等着李诚贞回来,她想见到他,想要告诉他她的痛苦,想要伏在他胸口说着悔恨,想要他温声安慰他。
不知过了多久,赵静姝感觉身子疲惫的很,杏眸半阖,眼看着就要睡过去,却听到马车外有响动,她半睁开眼睛看着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掀开了帘子,李诚贞对上她的眸子,随后发现她脸上的伤痕,墨眸有一瞬的缩紧,他上前看着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那人已经丢开了手炉屈身抱住了他。
“子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太多的委屈,竟让他没能推开她的身子。
赵静姝闻着熟悉的墨香,抱着他的身子,只觉得泪如泉涌,怎么都停不下来,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刚才还想着怎么和他说孩子的事情,可如今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他就算知晓了也挽回不了什么,只能平白添几分愁苦,而她已经带给了他太多的痛苦。
李诚贞嘲讽的话到了嘴边,听到她生生抽噎竟要哭晕过去,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气,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她抱着,耳边一声声痛苦的哭声,她的泪水滴在他的脖颈,连着那片衣领都被洇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