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胸前的团龙纹都被她抓皱了,领口被往下拉,勒的他后脖颈子都有些紧,他更不耐烦了:“余氏,松开你的手。”
赵静姝听不清皇帝的声音,却也能感觉到他强忍的怒气,手依然攥着他胸前的衣襟,还以为是攥着自己的袍袖。
等到魏恒把赵静姝放在床上,一根一根的把她的手指给掰开,看着她每被掰开一根手指神情就更纠结一分,就像是小命和手里攥的东西连在了一起。
直到赵静姝的手中全部空落落了,细白的手指什么也没有抓住,手指微蜷着,露出纤细的手腕,魏恒看着她苍白的容颜,脑海里总会闪过她头抵在树干时的场景,赵静姝痛吟了一声,太医赶紧上前。
“皇上,这里污秽唯恐脏了圣体,请移步外殿。”吴太医小心翼翼的说着。
魏恒冷冷的瞧着吴太医:“朕的袍子早就染了血,还需在乎这些?”
吴太医看着皇帝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暗自叫苦,他命宫女把帘帐拉下,这才开始给赵静姝诊治。
赵静姝痛苦的声音时不时从帘帐里穿出,魏恒刚才一时被她唬住了,未曾细想便命太医救她,如今在想她未必知晓多少叶家的事情。
一个时辰过去了,吴太医擦着额角的汗走了出来:“皇上,余女官已经无碍了,只需好好休养身子。”
赵静姝本是就要昏睡过去,脑海里想起曾经只喝了两口便摔碎的避子汤,她突然伸出胳膊抓住了吴太医的袍角,舔了舔干涩的唇这才开口问道:“太医,可曾算出我是几月有的身孕?”
吴太医被帘帐中伸出的手着实吓着了,他赶紧说道:“余女官肚子里的孩子应有两个月了。”
赵静姝的手蓦然抓的更紧了,她甚至掀开了帘帐,不顾在人前失仪,脸上血色全无,眸子里的水汽氤氲,唇都在颤抖,似乎知晓了很震惊的事情:“你确定是两个月前?”
“下官从未诊错过,余女官节哀。”吴太医低声道,看着余女官眸中细碎的亮光慢慢黯淡,就像是某些希望的小火苗被人一脚毫不留情的踩灭了。
“怎么可能!”她身子跌落回床边,嘴里不敢置信的呢喃着。
魏恒听到吴太医的话也皱起了剑眉,怎么会?若是两月的话,那赵静姝腹中的孩子是李诚贞的骨肉!
“我明明……”喝了避子汤啊。
赵静姝捂着脸发出悲痛的声音,指缝有泪水渗出,怎么会是这般结果!
魏恒上前看着神情不对的赵静姝,低沉着唤着她:“余氏。”
赵静姝猛地抓住了魏恒的衣衫,眸子哀痛,声音凄切字字泣血:“魏恒!你还我还孩子!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和李诚贞破镜重圆的机会!你还给我!
魏恒被她凄惨的怒吼给震住了,他心中本就有愧,如今被她这般斥责,竟一时忘了她放肆的举动,凤眼闪烁不敢和她愤怒的眸子对上,他怎会想到她肚子里真的有孩子。
魏恒神色慌张就像是铸成了大错的孩子,没有了平日里帝王的威仪,小声的说着:“朕也不知啊。”
“你不知为何要踹我的腹部!”赵静姝看着李公公上前大喊着放肆,她猛地一挥推开了李公公,身子也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