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做不好被人排挤了出去,便也是她的命了。”余氏走的好就是她的好用的棋子,若是走的不好不用她出手自有人收拾了她。
“太后娘娘可是真的有心称帝?”后面的两个字苏嬷嬷说的极轻,轻到太后都只能听到隐约的声音。
太后抬眼瞧着苏嬷嬷,凤眼里全是高深莫测:“你说呢?”
苏嬷嬷吃不准太后的心思,只好陪着笑,太后这么多年若是真的称帝倒也不是不可能,但这般便是冒着大不敬,背上了千古骂名。
赵静姝第二日早早便起来和太后告别,太后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一副多喜欢她的模样。
赵静姝也做着乖巧讨喜的模样,嘴甜的和太后说些不舍。
太后怕余氏不识得路让小刘公公送她出宫,上次走的快很多精致的景物赵静姝还未能细细的看上几眼。
偌大的皇宫,亭台楼阁仿佛望不到尽头,多少美人的皇后梦,文人武将的抱负在这里随着人死灯枯,一切被掩埋在这皇宫之下。
“余氏,我说你走的快点,嘿?”小刘公公快步走着一回头发现这余氏竟然闲情雅致的欣赏起了皇宫的景致。
“是。”赵静姝上前快走了两步,春日已然到了,风吹拂着她青蓝色缠枝莲袖口,宽大的袖口被风吹的颤动着,额前细碎的刘海也被风吹乱了。
“春听风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赵静姝突然想起张潮《幽梦影》的清言小品来了。
“没想到你还有几分文采。”听到赵静姝低声呢喃的话,小刘公公停下步子瞧着赵静姝。
赵静姝微微一笑:“只不过是前人所写罢了。”
小刘公公突然冷哼了一声,走在前面只是脸上的不耐烦神色褪去了几分,侧脸看上去都沉静了下来,侧脸有些许锋利的轮廓让赵静姝方觉他被他正面清秀的容颜给骗到了。他锋利的一面其实在侧面,旁人不易察觉罢了。他的神情全部平和下来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刻薄了。
走出宫门的时候,一路上再未发出一言的小刘公公眸子清醒的瞧着赵静姝:“你会后悔的。”
赵静姝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畸形的脚:“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呢?”
小刘公公嗤笑了一声,来皇宫的女人也都是这么说的,他转身那些拂尘往宫里走去,只是转角小刘公公便爬上了宫门望着那个大胆的女子,就像是太后和皇上一样端视着余氏。
赵静姝这几日都未见着青萝,本想着她当日就能回来,结果青萝等到的确实李诚贞。
府中知道了赵静姝要回来的消息,青萝早早的就等在宫门,赵静姝看着远处的一抹青翠的身影,瞧着青萝琢磨道:“这要是我也是一身青衣,我们李家整个就是一堆小清竹排排站啊。”
赵静姝上前搂住青萝的肩膀:“童养媳,想夫人没有啊。”
青萝听到夫人顽皮的话,虽已被夫人调、戏好几次了,但还是绣的红了耳根:“夫人,这是宫门底下呢。”
赵静姝搂着青萝的肩膀,调笑着:“我们家专门生产会脸红的竹子。”
青萝推了夫人一下,赵静姝正笑嘻嘻的逗着青萝,一辆奢华的马车行驶了过来,稳当当的停在宫门口,青萝见为首那丫鬟着实眼熟的紧。
就是偏生想不起是谁,等那丫鬟扶着一绣着红梅裙的宫装女子下马车,青萝心‘咯噔’一下,那是娉婷郡主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