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夏辉冷淡?我有了新欢?天啊,这一刻我真的觉得天地翻转,眼前一阵晕眩。
我和夏辉结婚两年,居然没有看出他是这样一个小人。他竟然立刻想到反咬一口,往我身上泼脏水。
“无耻——”我愤然骂道。“夏辉,你自己做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你怎么有脸来说我找了新欢?”
夏辉却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这笑容让我这个枕边人浑身一阵寒意。“方糖,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和一个穿睡衣的男人出现在公寓里。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出门寻欢的妇女。”
我正要反击,却听到一旁的宋宣明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道:“那个,你们应该是搞错了,我家在旁边那栋楼,我是无意间看到了方小姐,才被她拉过来的。”
我心中略略安下来,心想:对呀,我为什么要着急,出,轨的是他夏辉,我应该理直气壮的问到他脸上才对。
此刻我们周围已经站了几个围观的人,宋宣明有些急了,毕竟这里是他居住的小区,被人误会了终究不好。他小声对我说了一声“失陪”,然后转身就走。
不料这时夏辉却突然大喊一声,“你勾,引我老婆,还想走?”这一次宋宣明的脸顿时涨的通红,他完全没有想到一次主动的问好会给自己引来这样的诽谤。他飞快的离开了,这场难堪的巧遇,对他来说,无异于踩了一脚狗屎那样恶心。
我不由得有些愧疚,都是因为我的原因。然而我也明白,这是夏辉故意转移重心,用诽谤来转移自己出,轨的事实。
一旁的连洁一直保持沉默,我冷笑一下,这就是之前和我亲密无间的闺蜜。抢了我的老公,还看着我被泼脏水,却无动于衷。如果说之前我是愤怒,那么此刻,就只剩下心中深深的寒意了。
“夏辉,你也算是个男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明白吗?你和连洁在这公寓门口热吻的时候,没想到我就在你们后面的出租车上吧?”我说着,浑身的寒意不断滋生着。
连洁听到我这么说,脸上微微泛起红色。然而她却始终没有冲我低头道歉,而是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夏辉,好像是在等待夏辉做决定。
夏辉的眼中光芒明灭,神色阴郁,完全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我上前一步,直直地望着他,问道:“怎么?不敢承认了?觉得难堪了?”
他突然眼神一动,迎上我的目光,字字阴沉的说:“方糖,你不要造谣。依我看,是你出,轨被我碰见,你才故意泼我脏水。”
我一怔,完全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还这样嘴硬。而我也明显看出连洁神色一僵,应该是没有想到夏辉居然会选择逃避。
而此刻围观的人更加多了,而且议论纷纷。
“看那个,那个穿拖鞋的,那是原配。”
“到底谁出,轨被抓了?是女的还是男的?”
“刚才明明是看着女的出,轨,这会儿好像是男的。”
“咳,要我说啊,肯定是这对儿夫妻各玩各的,碰面了难看了。”
……
越来越多不堪入耳的话,让我更是觉得无地自容。夏辉的无耻更是让我无从辩白,他只强调是我出,轨,却拿不出证据。然而他的一脸严肃,丝毫没有出,轨的心虚,这样看起来,气急败坏的我才更像是被捉奸的那一个一样。
“方糖,要不,上我那儿去说吧,别在这儿让人看笑话。”连洁悄声对我说。
我不屑的哼笑一声,说:“笑话?谁做了亏心事谁知道,我不怕人笑话。你那儿我觉得脏,我不会去的。”
然后我颤抖着手指指向夏辉,大声说道:“夏辉,晚上回家签字,我要和你离婚,离婚——”
说完,我挤出围观的人群,直冲向外面。
回家的路上,我无力的倚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剧烈的头痛让我觉得眼睛都无法睁开,而且有一种恶心感从胃里升腾起来。
夏辉和连洁亲吻的样子不断在我脑海中闪现,而他无耻诽谤我的话语更是不断在我耳边响起。我突然有些恍惚,这些年,我究竟是和一个怎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我自以为幸福的人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到家后,我将夏辉的东西统统丢到门口。而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发觉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我买给他的。就连他的事业,都是我给他的。为什么我对他这么好,他还要背叛我呢?
我抱着疼痛的头,痛苦地蹲在地上,恐惧和悲伤几乎将我吞没。而更让我觉得难受的,是我的胃不断翻涌着,让我直想呕吐。
离婚协议是在当天下午,我就让律师拟好的。张洛律师警告我,如果我协议离婚,而却没有夏辉出,轨的确凿证据,那么离婚时的财产分割很可能会便宜了夏辉。
“我只想离婚,别的我不管,我只要离婚。”我强忍着恶心撑着头,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张洛却摇摇头,无奈地劝说我:“方糖,你必须认清现实。我知道你现在恨夏辉,你觉得恶心,你想赶紧结束婚姻。可是如果你抓不到证据,反而让夏辉乘机分走你的财产,你甘心吗?”
我微微抬起头,是啊,他凭什么靠着我得到凭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呢?夏辉的可耻在于凭借和我的婚姻,成就了他自己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成就的人生。我不能便宜了他,我要拿走他的一切,我要让他离开我之后,一无所有。
夏辉回来的时候,先是默默将堆在门口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坐到我的对面,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我将那张离婚协议书推到夏辉的面前,冷着脸说:“签字吧,你净身出户,带上你的东西,滚出这个家。”
夏辉眼光微微扫了一下那张协议书,想了好一会儿,却突然笑起来。他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只让我觉得更加恶心,他那张脸不知道堆积着多厚的伪装,油滑,事故。
“我一直在想,你跟我在一起,究竟有没有过真心。”我望着他那张让我觉得陌生的脸,想起知道昨天,我和他睡在睡在同一张床上,我就不寒而栗。
他嘿然一笑,起身来到我面前,坐到我的身边。我连忙站起来,换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夏辉看到我这样,笑容反而更加深了。“方糖,你看你,怎么这样大的脾气呢?”
这倒像是我无理取闹了,我一脸惊讶地看着夏辉,说道:“夏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以为今天的事情可以笑一笑就过去?”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的面前,笑着说:“我想你没有弄清楚一件事情,我不想离婚,从来都不想。”
“你和连洁上,床的时候,也没有想过离婚吗?”我冷笑着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只能证明他的确是一个禽,兽无疑。
夏辉将腿放在面前的桌案上,闲散地点起一支烟,说道:“方糖,你何必呢?一定要闹到一拍两散吗?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和我离婚,我以后一定好好收心和你过日子。”
我方糖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想过要可怜兮兮地向谁要过什么。可是夏辉这副样子,就好像他回归家庭,是我最希望的事情一样。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我猛地一拍桌案,怒声说道:“把你的腿给我放下去,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蛋。这个婚,我离定了。”
夏辉却也猛地站起来,立刻换上了阴沉的面孔,说道:“方糖,你别太放肆。我告诉你,我现在手里有你出,轨的证据,你想让我净身出户一无所有?休想,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桌子上。我疑惑地拿起照片,顿时一惊。这些照片里,是我和宋宣明一起吃饭时拍下的。我和宋宣明这段时间一直在洽谈合作的事情,所以私底下的确有接触,可是我们并没有什么非礼的举动。
然而这照片一看就是别有用心的拍摄,有几张借助角度和镜头模糊,看起来像是情人之间的并肩亲密行走,甚至有一张宋宣明的手伸在我的脸前面,看起来像是在摸我的脸。然而我明明记得,那只是宋宣明在招手叫服务员而已。
如果这些都是在我和宋宣明谈合作的时候,被拍下的。那么也就是说,夏辉早就做了准备,早就想好了要在被我发现他出,轨的时候,先泼我一身脏水。
卑鄙,无耻。我恨恨地撕碎这些照片,一甩手摔在夏辉的脸上。他脸偏了一下,厚颜无耻地笑笑说:“这些照片我多的是,所以说,何必呢方糖?出,轨这种事情,只要有证据有张嘴有个说法,那你就辩白不清楚。同样,你如果指证我和连洁,我也可以说,那是你别有用心提前故意设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