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秦风铃坐在被窝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明明这儿有地龙,怎么就没有烧。她现在快冷死了,整个人裹在被窝里头才感觉是暖的。一旁的邢修远一直坐着看书,精精神神的,一点都不困,穿得也不比自己的多但是他连个寒颤都没有过。果然人不能和人相比较。
突然脑海里有一个很坏的想法,邢修远也许就这么坐一个晚上。
“邢修远,我们商量一下今晚怎么睡吧。”
只有一张床,虽然她很想谦让,但是没办法。如果是干干在椅子上坐一个晚上,她会受不不了的。但是两个人不可能一起睡吧,所谓男女授受不亲。
邢修远没有放下手上的书,不咸不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秦风铃的话。
商量道“那个我们这样吧,上半夜我睡,下半夜你睡。或者我们换一下,我都可以的。你觉得如何。”这屋特别小,除了一张床就剩下邢修远面前的桌子同一个衣柜了,她翻了那个衣柜,里面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被子,所以根本就打不了地铺。如果硬要打肯定是受不住的。
浓浓的睫毛下边摆着是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像算盘珠儿似的滴溜溜乱转。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烛光淡了下去,他的面容有些朦胧的柔光。亮时,他的侧颜显得特别的刚硬好看。只见他薄唇,唇角微勾,眼里明暗不清,看不透他所想,也不知道他到底答应了没。秦风铃屏住呼吸,怕漏了一口气邢修远就不同意了。
半响。
“嗯!”
秦风铃一喜,她就知道邢修远会同意。
“到后半夜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角落的被子,当然我睡时也给你一个角落,不一半的被子。”
一副自己很大方的模样,她只要一个角落,大方分给邢修远一半。那么厚道的人,没有几个了。
这夜太寒冷了,不盖被子第二日她一定会僵硬的。虽然只是一床的被褥,但是很大,足足可以盖下三四个人还绰绰有余。
“你先睡还是我先睡。”被窝已经被她捂热了,她不怎么想要离开。
邢修远扫了眼跟个蝉蛹般裹在被窝的人“你先吧,我再看会书。”
“那行,下半夜你记得叫我。”
这么冷得天气特别适合冬眠,喜欢睡懒觉了,她知道自己是起不来的。
“嗯!”
得到了邢修远的回答,秦风铃抱着被子满意地睡了。
床幔外面的身影被烛光拉的特别的长,特别的魁梧,让人心很安。
邢修远突然放下手中的书,慢慢起身,走到床前,在床边坐下。
替睡着了不知何时把脚露出来的某人盖好被子,睡得正香的人感到一股暖流,紧紧靠过去然后抱住。嘴角勾起了个满意地弧度。
“嗯。”
秦风铃本想用力地伸个懒腰,但是感觉双手被困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来,她不会又被人绑架了吧。
秦风铃不敢睁开眼,上一次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实在是太可怕了。她现在都不还不知道那个疯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是她是在邢修远的庄子里,怎么可能被绑。不会是他家那个福嫂是坏人,呈他们睡着了然后迷晕他们,再绑起来。如若再是那个坏女人,那谁来救他们。上次还是邢修远凑巧救了她,这次还能有谁。
小心翼翼睁开半只眼,顿时对上一双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宝石一样的眸子,燃烧着荡动的火焰,发出使人不可抗拒的魅力。
秦风铃一下子愣住了,吓得声音噎了下,顿时双眼瞪得大大的,满脸惊恐地呆呆问道“你……你怎么会在床上,咱们不是说好下半夜你再睡的么?你怎么可以占我便宜”他什么时候躺上来的,她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现在还是上半夜,他也太不信守诺言了吧。
她满脑子都是她爹爹知道了会不会砍了她的头。
气呼呼地嘟着嘴,肚子里一大堆怨气。
邢修远微微扯了扯嘴角,拧了拧眉“你看看窗外的天色。”
男子外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炙热地呼吸喷到她的脖子,有些发痒,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
秦风铃心口不争气跳动了几下,像夏季的闷雷声,一声声地作响。使劲儿咽着唾沫,把窜到喉咙眼儿的火苗硬压下去。倒是想看,只是邢修远那么大个挡在她的面前,她别说是看了,就连动都动不了。
她低头看到自己像是一条大粽子,被邢修远整个抱在怀里。她说怎么昨晚突然感觉好热,原来是有个大暖炉“你可以不可以先放开我。”她又不是枕头,抱那么紧干嘛。
邢修远顿时行云流水地松开了自己的双臂。
秦风铃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但也伴随着悄悄地失落,不过那淡薄的感觉她一下子抛之脑后。
急忙后退,让自己离邢修远远一些。
“啪!”
秦风铃痛苦不堪地捂着脑勺,刚刚她只想着离邢修远远一些,而忘了床就那么大。
头上传来的痛意让她咬牙切齿,狠狠挖了邢修远一眼,都怪他。
邢修远突然坐起来,并拉开了厚重的床幔。
白色闪闪发亮地光像是得到释放的泉水瞬间涌了进来,刺痛的难受。秦风铃急忙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忘了脑勺的痛意。
“邢修远你干嘛?”
“如今是午时了。”
“什么?”秦风铃一下从床上蹦起来,难以置信望着窗户。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说好自己下半夜不睡的,结果睡得要死。还睡到午时了。
责备道“你怎么没叫我。”
一定是这个原因。
邢修远斜睨了她一眼“本皇子唤不醒一头猪。”
像是在说昨晚喊了很久喊不动秦风铃,才无奈躺上来的。但真相是什么,只怕只有邢修远一个人知道。黑白随他编排。
“邢修远你侮辱我呢。”
她比猪好看多了,有她这么如花似如,盛世美颜的猪么。不对她干嘛要同猪比。秦风铃用力地摇了摇头把自己甩醒。可是她真的不曾记得邢修远是否喊过的,她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哒!”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门口,这时福嫂拿着锁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主子,夫人,不知是不是老了,因为这屋一直都是锁的,昨晚一时忘了把你们锁在里头。都是老婆子不好,还望责罚。”
一句话就把一切都解释的清清楚楚了,秦风铃嘴皮狠狠抽了一下,这是忘了么。昨晚她可是对拉,还喊了她。她还是假装没有听到头也不回的走了,怎么可能是老了忘事,根本就是故意而为之。
发现邢修远双眸冷冷的注视在福嫂身上,那双黑眸,在无形中,有一种魄人的力量,看得让人毛骨悚然。秦风铃才想起,邢修远同自己一样也是个受害人。
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这位福嫂做得面同她奶娘一样好吃,而且看他们两个就跟看自己的孩子,特别的和蔼可亲。而且她也是误会了才会给他们布置一个房间,但那被子真的很暖和。看到这个福嫂就跟看到了奶娘在她的身旁。
“没事了。”反正她又没有吃亏,就当是抱了个放大的汤婆子睡觉。
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跟一把出鞘的利剑“你可知晓你昨晚做了什么?”
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秦风铃看得触目惊心。
福嫂还是没有走,一直在等待邢修远的发落。
“奴婢知晓,还望主子责罚。”昨晚的事她越举了,她做这事之前就想到后果了,如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如此。
秦风铃才想起福嫂是邢修远的人,知道自己是使唤不动。但是让她看着这么一个好人被罚,她于心不忍。用手扯了扯邢修远的衣袖“邢修远,我饿了。”
漆黑深邃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秦风铃咽了咽口水,捂着自己肚子可怜兮兮道“是真的。”
“夫人,等等。我这就去安排。”说完风风火火就走人了,饿了夫人怎么行。虽然昨晚没有成事,但是养好身子是最重要的。
福嫂走后,两人相顾无言。秦风铃不由想到了昨晚手碰到的炙热。
“那个……”
“嗯!”
秦风铃歇了口气,咽了一小口唾沫“没事了。”
饭后秦风铃同福嫂去采荷叶,说是做饭用的。秦风铃本来是不想去的,她心里头还是有些疙瘩。原谅是一回事,介意又是一回事。
但是听到那鸡的做法,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你同她说的。”
天逸跪在地上“是属下,望主子赐罚。”双手不觉握成了拳头,身体也是不觉紧绷,这是极力在压抑心中情绪的表现。
昨晚他出现在屋前,屋里的邢修远没有任何的指使。
“退下吧。”
天逸有些不明了,他以为自己会受罚的,毕竟看着主子被关在屋里,而没有去救援,实为大不敬。
“还有事么?”
天逸连忙低头“无事。”疑惑只能自己想清楚,如若要问主子只怕是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