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交代,这姑娘那来的?怎么以前不曾见过。”刚出拐角处,木云帆一把提起天逸的领子。好家伙,分量不轻。
木云帆现在满脑子的问题,但是在里面不能问,他师弟什么脾气他清楚得很,如若他当时问了,肯定会别揍一顿,他虽然一身医术,但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打不过。而且他是独身一人,邢修远还有那么多手下,随便一个都能把他提起来。
“木神医问主子吧,属下什么都不知。”
天逸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木云帆,主子的事不是他做属下能够过问的。
“木头,你整日跟着他,你不知还有谁知道。”没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的手下。如果闻得到他还回来问他。
方才在厢房里的一幕,心痒痒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行。
不告诉他,他还查不出来了么。
也太小看他了。
金黄色的光线透过窗台层层洒进来,天际被晕染成一抹红色,飘着一股不知名的花香。
安静小巧的侧脸莹白,嘴唇紧紧的抿着,细密的睫毛垂下,划出一道阴影,梦中的人不知梦到了什么,秀气的眉头锁得死死,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
“嗯!”
她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秦风铃睫毛微颤,慢慢睁开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在黑暗中太久了,睁开眼四处都是白茫茫,刺激地眼泪差点都要流下来,急忙闭上,缓和了好一会才敢再次睁开。周身疼痛,背好像放在火架子上烤,绞痛,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她的脸色由黄变红变紫再变白,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让她面目狰狞。
那女人还真狠,她不过是稍微刺激一下,跟要了她的命一样。往死里抽。
最毒妇人心。
要是她知道那人是谁,一定会扒了他的皮,抽了她的筋,喝光她的血。看她还怎么挥动鞭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抽过那么狠。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难道她被抽死了,可是戏文里说鬼不怕疼的。
微微侧身,一双漆黑静谧的双眸一直在看着自己。
秦风铃差点被吓坏了,碧蓝的双眼顿时瞪得跟灯笼般大小,半天才回过神“我怎么在这儿?你有怎么在这?”如若不是自己侧过身还不知道那人的存在。
她只记得好像有人来救她,那胸膛很暖和,让她冰凉地心,顿时回温。她那是看到那人身上带着莫名熟悉的味,那时她以为是宁祁佑,原来是邢修远。
“是你救了我。”谁也不知道她的话是不是失落,心里笼上一层愁云,袭过一阵揪心的疼痛。
心心念念,就连昏过去之前仿佛看到都是那人,怎么醒过来还换人了。
邢修远眉目寡淡,神情淡漠。一切尽在沉默之中。
“又欠你一次。”剪不断理还乱,她现在都不知问呢面对邢修远好。明明一直告诫自己这个人是危险的,但是却每次都听他救了自己。
算上上次她被邢修远救了两次,不过说来也湿凑巧,倒霉的时候总能撞上他。宁宁是躲闪不及的人,老天爷对她还真地是厚道。
“欢儿呢?”秦风铃猛然想起从她醒过来就没有看过欢儿了。该不会她被掳走了,那群人嫌弃她是个累赘没有带上,毕竟谁知道她会不会死在半路上。而欢儿那时昏过去了,没有伤,可以抬走。
“熬药。”
欢儿在他们到达山洞后,没过多久就幽幽转醒了。看到满身伤痕,青色的衣裳都染满了红色。哭哭啼啼的,最后还是被邢修远的一个眼神给吓唬住了。
虽然邢修远的话很短,很简洁,但是却十分的滚烫“没事就好。”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奶娘。
顿时寂静下来,秦风铃感觉喉咙有些痒痒,难受不一。
“那群人呢?”
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跑了。”
眼睛微微眯了眯,锋利的刀刃从眼角传出去。
虽然那群人没有被绳之以法,至少自己是安全回来了。心还是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