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铃的牙龈都要咬碎了“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磨了老半天,邢修远都不曾同她说过一句话,当她是一滴透明到底的水珠。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但是她打不过,从他手下一人能够缠住无人,可以看出武功高强。手下都这般厉害了,主子肯定更加不得了。
邢修远突然向更深处走去“咱们从那边来的。”但是前面的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脚步都不曾顿过。
邢修远虽然走得不快,但是毕竟是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不到片刻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耳边霎时传来一声凄惨地叫声,天色也渐渐暗沉了。
秦风铃什么也来不及想了,撒腿往邢修远那边冲去“等等我。”邢修远可恶是一回事,但是至少跟着他暂时还是安全的,她就不行他不会城了。
男人忽然顿步,秦风铃冷不防便撞上了他宽阔的脊背上。这人不单胸膛是硬的,背也是硬的,跟块石头一样。揉了揉发红的额头。她的额头多碰几次,可能就傻了。
最后她们走进了一个山洞,里面别有洞天,甚至像是一座房子,石桌石椅,还有床。还有很多碗,根本就是有人在这儿生活过许久的痕迹。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秦风铃发现这儿十分的神奇,
邢修远毕竟是一个皇子,怎么会闲着有功夫过来这儿归隐山林。
“闭嘴,好吵。”目光棱棱的眼睛显露出一种凶狠的气象。
从未有人在他的面前从酒楼一直喋喋不休,从白天讲到天黑,还不带重复的。
如若不是因为宁祁佑,他恨不得一掌把她拍死。
秦风铃一顿,心里头有些委屈“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不过是想知道嘛。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姑娘还不想知道了,不就是个破山洞么。”气愤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肚子里憋了大堆气,无从发泄。她觉得从现在开始,不再同邢修远说一句话,憋死他。
邢修远在石洞里扫了一眼,拿了一个杆子出去了。秦风铃急忙跟上,她还是担忧邢修远会撇下自己。毕竟如若宁管彤问起,他可直接说走丢了。而且谁也不知道他话是真还是假。
两人来到一个小溪,原来他是要钓鱼。
把手放在清凉的溪水中“我最喜欢吃鱼了。”说完用力地捂了下嘴巴,她忘了自己暗暗许下的话。但是邢修远仿佛不知道自己的动作,算了,邢修远可以不说话,她不可以,毕竟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塞北因为气候苦寒,很少会有鱼。秦风铃最爱也是它,嫩嫩的肉。见到了鱼,那里还记得那些烦心事。秦怀庞回来都会忍不住去市场转转,鱼在塞北是稀有物,有时值千金。
两人最后钓了两根草鱼,邢修远烤了它,秦风铃望着收拾鱼有条有序的邢修远,不由对他的印象好了些。秦风铃乖乖地蹲在一旁,看着他弄。她喜欢吃鱼,但是不会处理。
她以为邢修远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秦风铃觉得唯一差劲的就是鱼没有味道,但很想,一点焦都没有。
残缺的月牙把黑暗照的发亮,秦风铃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眼皮一哒一哒的,就差闭上了。
山洞里只有一张石床她不知道怎么睡,男女授受不亲,但要她跟邢修远抢她又抢不过,他一气之下把自己赶出去了就得不偿失。虽然两人是未婚夫妻,但也只有秦风铃知晓。
“三皇子,这只有一张床,我们怎么睡?”而且也只有一袭被子,方才在火堆里烤了一会,没有那么大的霉味。
邢修远把火烧的更加的旺,找了些草铺在地上,然后躺了上去,一点都没有想要和秦风铃竞争那唯一的石床。看不出来冷冰冰的人还会怜香惜玉。
秦风铃坐在已经属于她的石床上,真心道“多谢!”说完躺下去,背过身子。
但感觉好像不大好,坐了起来“你冷不冷?”山本来就严寒,山洞虽然烤了火,但是秦风铃还是可以感觉到凉意。他毕竟弄了吃的给自己,还怜香惜玉了自己一把,如若因此生病就真的是罪过了。
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想不到还会怜香惜玉。
“闭嘴。”
秦风铃泛泛的重新躺回去,果然不能心善。好心没好报,活该冷死。那么强壮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生病,她记得她二哥冬日里还会光着膀子扎马步。邢修远看起来,不必他二哥羸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话多,还是同一个人同一天嫌弃两次。
有几分生气的山洞重归宁静,只有时而火堆里发出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