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祁佑不会以恩求报,但是别人会。所以斩断了这牵连是最重要的。他不想秦风铃难过,更不想别人胁迫她。而且那人还贼心不死,他更要把这根线掐断才成。
“三天后是十五,月圆之夜。”
那日是好日子,对于一些人来说又是悲泣的日子。
先太子点了点头“这怕那一日没有太平的地方。”
这京城早就弥漫了血雨腥风的气息,只待等那一日的到来。他也等太久了,终于可以放开手了。
木云帆听到暗卫的话,气得直咬牙。暗地里偷偷把邢修远臭骂了一顿,他比谁都想早点拿到那东西,这样他就能解放了。蹉跎了那么长时间,不是他无能。而是那个女人太警觉了,无论去何处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暗卫都跟不上,他能怎么办。
而且她总是凭空出现,暗卫也不敢跟得太近。毕竟漂浮在这附近的人太多了,被她暗算倒下来的人也不少。
怎么快得了,那次被邢修远打的那一张,现在都还隐隐作疼。他根本就是往死里折腾,而且也不派人送止痛的过来。还是他给自己点了几个穴位,再喝了那女人熬得药,才好受些。
不过他也想快些结束,一整天躺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气也不能喘。这样的日子太痛苦了,再久点,他都忘了自己还会不会说话。
“外面可是有人接应。”他怕到时候自己这条小命保不住
白容青轻轻关上门,耀眼的阳光照耀在木云帆俊逸白皙没有血色的脸上。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拿过他冰凉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云哥哥,还有三日你就有救了,等你好了我们远走高飞。找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生儿育女,过着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她期待这一日太久了,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躺着的木云帆后背一阵冷汗,心底还有些后怕。他感觉快来了,这一切快要来了。但他感觉白容青在干一件大事,而且还是同自己有关的。
月圆之夜,本该圆月弯刀挂树梢。
今日却看不到明月,甚至繁星也没有几颗。
乌云遮住了亮光,森林深处传来几声沙哑的乌鸦声。
夜色里,四道人影匆匆像黑暗深处走去。
“走快点。”白容青不断观察四周,一边催促背着木云帆的柳大叔快走。
奶娘特别心疼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腿都发软的丈夫。出门前,白容青端来了两碗水,让他们的那个喝下。
她看到碗里面有一根鲜艳的红丝线,可是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狠狠咬着牙齿,把它喝下去。
喝下去就等于他们以后只能听命于白容青,因为他们体内已经种下了子蛊。若白容青催动母蛊,他们两个一样是没有活路。只能乖乖听话。奶娘曾以为只要自己远离了沙漠,这一切就会离开自己。她曾亲眼目睹过中蛊人的下场,他们不容许外人闯入谷里。
闯进去的只有死路一条,炼蛊需要药人。闯入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药人,中了蛊的人,轻者几年可能都平安无事。重者体内的子蛊开始在体内繁衍生息,不用半个月身体就会被蛊虫啃的只剩下躯壳。
“圣女能否停下来歇息。”
白容青停下步伐,回头扫了她一眼“可以,把你命留下。”说完继续带路。
柳大叔冲奶娘摇了摇头,这个女人不是他们招惹的起的。他还想看到欢儿成亲。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大山前。
周围黑乎乎的没有一点亮光,一阵阴风从远处吹来,把他们绾好的发鬓吹乱。
白容青走到一堆杂草,轻轻掀开,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进去。”
奶娘对这个黑得看不清前方的洞,有些害怕,她的头皮在发麻。
柳大叔空出一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里面是什么他不晓得。但他敢笃定她不会用他背上这个人的性命去做赌注,不然也不会好几次差些别人发现,也要把木云帆带上。
奶娘刚迈开步伐,一个黑色的东西冲了过来“啊!”
走在前头举着火把的白容青皱了皱眉头“叫什么,继续走。不然你丈夫就等着喂这些东西吧。”
奶娘心底很怕前面还有什么东西还是迈开步伐。紧紧跟在柳大叔的身后。
她感觉有东西从她的鞋一步步往上怕,她只能不断地抖腿。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仿佛走到了尽头。白容青在石壁上点了几下,顿时露出一道亮光。
奶娘一眼就看到最中间黑乎乎的木盒子,这个木盒子怪异,还特别的熟悉。她想起是什么时,脸色骤然大变“这是圣子。”
白容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她的话。
谷里每五年就是圣子的诞辰,而谷里就会给它举报寿宴。这日圣子也会出来见人,因为圣子是一条蛊虫。它见不得太阳,所以他们都是晚上给它举报。
而这个黑乎乎的木盒子就是先祖留下来的,圣子只有在这个木盒子里才能出来。所以那怕圣子的身份尊贵,也不能用金盒子给他做宫殿。
她终于明白白容青是圣女,为何会被谷里的人追杀。
白容青看着躺在稻草上的木云帆,眼里全都是执念“云哥哥,快了,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她轻轻褪去木云帆的白衣,然后把木盒子拿过来,轻轻打开,里头一个白色透明如同大水滴的蛊王躺在里面。白容青轻轻摸了下它的后背,然后把它放在木云帆的旁边。
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冒着白光的匕首,柳大叔忍不住动了下脚,却被奶娘拦住,并冲他摇了摇头。这不是他们能阻止得了的。
从腰间取下水袋,擦下塞子。把清脆扑鼻的解酒倒在匕首上。低头看向木云帆,吓得猛地一退“云哥哥……啊!”
“嘭!”
木云帆合上了盒子,并把衣服拉拢好“师弟你来的太慢了,师兄差点就性命不保了。”木云帆一阵后怕道,听到匕首抽出来的声音,他一直在祈祷邢修远快点过来,他可不想血流成河。
白容青捂着心口,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的一切。
邢修远怎么会找到这里,还有木云帆为何会同一个无事人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