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就是为何父皇不会要了三皇弟命的缘由?”太子想起几个月前皇后同他说的话,那时候她信誓旦旦的说邢修远一定会安然无恙。若真的是因为心里头对玉妃有愧疚,好好待邢修远倒没有很奇怪。
皇后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线条“是的,他怕别人恨他。”
那怕在黄泉路上也恨他,他也不愿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那个女人老是娇弱,实则是个很强悍的人。若不是为了邢修远和先太子只怕早就放弃了,但她却撑过来。
她算是看透了,皇上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心里头记挂的永远只有自己。
太子不懂了,若真的害怕当年就不会做那事了。毕竟若是他,知道会发生的一切,他一定会提前把一切阻止。
皇后转头望着太子,语重心长道“太子,将来你坐在那位上了,母后没有什么好要求你的。只望你不要成为他,做一个众叛亲离的人。”
所谓高处不胜寒,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别做的太绝了,身旁还是有人会一直陪伴的。高了就会忘了在底下是自己是什么模样,这只会害了自己。
她不想自己儿子走到这一天路上。
“母后,放心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知道那怕塞北城破了,邢修远也会平安无事,顶多会被囚禁,但皇上不会要他的命。明明只是好事,他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心里头沉甸甸。压得他好难受,像是脖子被绳索勒住,喘不上气来。
黑暗的室内,因为门推开,露出了一道了白光。
外面的人看了眼坐在里头的人,坐在他身上的椅子上。两人谁也不看谁,静静地坐着。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日那人就过来,两人就这样坐着一声不吭,一整天了。
“你可曾恨过朕?”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皇上,同消失不知去了何处的秦辰灏。
秦辰灏轻笑一声“你是皇上,微臣怎敢怪罪皇上。”他不过是一个臣子之子,有何资格去怪罪圣上。心底有一丝苦涩开始泛滥,若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他的儿子,又怎会把他丢在塞北多年不闻不问,虽然他不是天资聪慧,但也不是个傻子,他突然把自己找回来,心里头肯定有阴谋诡计在等着他。
皇上脸上没有变化,秦辰灏这个态度他早就料到了。
“你可要替你母亲报仇?”
秦辰灏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皇上真爱说笑,微臣的母亲,早就去世多年,何况不曾见过皇上……”
“朕说的是何氏。”
铮地一声巨响,重重敲击秦辰灏的心。
众人皆知皇上的妻子是皇后娘娘,少数人晓得三皇子的母妃是当年的太子妃。而四公主的母妃,一直都是一个谜,就连皇上的母亲,太后也是一无所知。
“你是何人?”皇上睁开眼,看到四周朴素看起来像是一个农家的房子,鼻息还能闻到浓郁的扭头气息。
而他的不远处坐着一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女子。
那女子见皇上醒了,嘴角咧开甜甜的笑,隐隐还有得意地笑“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你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要不是本姑娘刚好从那悬崖处经过,你这条小命早就交给阎罗王喂野狗了。”
皇上头一时剧痛,前几日他同太子还有其他的皇子一同出来打猎,本来好好着,因为遇到一个白色的狐狸,想到太子出来时说要猎一个白狐给未来的太子妃做护手。
为了追逐那白狐,他同太子走散了。结果他刚离开太子不久,四周就涌现不少黑衣人,而他遭到黑衣人的袭击,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就被打落悬崖,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只怕那幕后之人也是这么想的。或者死了尸体被野狼啃食干净,也没有人知晓,也不知太子会不会让人寻他。
但未曾想他的命就是那么大,刚好让人救下来。而眼前这个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眉宇带着戾气,那是怎么掩藏不住的。她的旁边还放着一把大刀。
那姑娘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一直看着他,一声不吭,顿时有些恼火“喂,你是不是哑巴,怎么都不说话,真的惹恼了本姑娘。本姑娘把你的舌头拔了,剁成肉酱喂狗。”那个姑娘那些自己的匕首,凶神恶煞的威胁。那里还有方才姑娘的模样。
何况也忘了眼前这个人是她费劲苦心好几日艰难救回来的人。
皇上唇瓣动了动,不知是不是扯到那里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多谢姑娘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