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祁佑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她的身后,担忧地喊道“娘亲。”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急红眼。外面都说他们恩爱如初,羡煞旁人,这京城的少女怀春时,驸马爷都是她们找相公的标杆。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自己的丈夫眼里,身旁只有自己一个人。
在府里他们也是彼此的后盾,长公主温婉待人,不会像现在这般如同一个疯子大吵大闹。平日那怕长公主做得再过分,驸马爷都是让着她。如今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他们翻脸,这个女人究竟是何人,同他们又有什么交集。
“樊昕薇是何人?”这名字为何这么的陌生。看长公主这么仇视这个名字,难道她同驸马爷有何勾连。本能让他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么多年他未曾听过,只怕这个名字是提不得的。
长公主才想起宁祁佑就在身旁,这些事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憋在心里头早已习惯了。尖锐的指甲刺破掌心而不自知,樊昕薇是何人,是她心里头提起就让她苦不堪言的一个人。
若可以她希望这个世界从未曾有过这个人,那怕是一天她也不愿意。或是让她在没有他们的世界里,不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那更好。
“怎么了,同驸马爷闹变扭了。”太后看着已经在她这儿坐了快一天,也没想过要回去的人。神情恍惚,被痛苦困住的人。
长公主艰难扯了下嘴角“这么久不在母后身边尽孝,今日就留下来陪母后。驸马爷很好,他怎么会同儿臣闹呢……”
她一直都在皇庙祈福,就算归来也是短暂的停留。今日她进宫见皇上,而皇上去了马场,她只能在这儿等消息。
太后微叹“我是你母后,不是旁人,一眼就把你肚子的伎俩看透。”
平日早就坐不住要回去了。
长公主眼角滑翔一滴滚烫的珠子,眼底深处的痛苦顿时溢出来“母后,我不甘心这么多年为何他就放不下那个女人。”
那人就像是在他的心尖扎了根拔不出来,无论她怎么使劲也撼动不了她的存在。有时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一个地方,她的心都会高高挂在枝头上,手心紧紧握着,他是不是想旁人。明明自己就在他的身旁,他为何就不能低头看自己一眼,只是一眼就好了。
是她贪心了嘛,强求太多了。
太后拍了拍长公主的手背,语重心长“傻孩子,活人怎么争得过死人。何况那人多少还有些他的牵连,但这能说明驸马爷重情重义,尽管那人还在心里头那又如何,这么多年只怕影子都没剩多少了。最重要陪在他身旁的人,一直都是你,不是旁人,这就够了。他的心底是有你还有孩子的。说不定那身影早就是你的身影了,只是还未曾发现而已。”
若不是看到驸马爷这个秉性,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于一个心里头有些别人的人。何况一个男人发现自己追逐的所有,甘愿陪着一个女人在一个寺庙粗茶淡饭的,这还不够嘛。
但未曾想还有人再提起这个人,还是自己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