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听风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子到了。”
邢修远下去后,再把秦风铃抱下来,秦风铃看着熟悉的门牌匾。
微微一愣“怎么过来了?”
原来他们是去了将军府,但是这儿是自己的娘家,怎么来也不说。而且也没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实在是一个怪人,让人难以捉摸。
但见邢修远微微张口,打断道“我还是问大哥吧。”
扭头就往里走去,如若她问了,邢修远肯定会给她回答一句,进去就知道了。如今都疑惑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那么半会。
听风上前敲了敲门。
门卫打开门,见是秦风铃,急忙把门打开“小姐。”
秦风铃点了点头,就往里头走。在一人下人的带领下,到了个亭子。
秦风铃看到坐在亭子和秦辰灏对饮的人,整个人顿住在原地,慌乱不知所措。
那人自然也看到了秦风铃,只是一眼他就低下头,抿了一口酒。
“铃儿,怎么回来?”秦辰灏疑惑地问道。
有消息传回来,知晓秦风铃最近一直在学习看账本,打理后院。他没有觉得邢修远对秦风铃太严厉,反而觉得这是应该的。秦风铃的性子一直都不安分,如同一只随时会蹦出去的脱兔,如今好不容易能安分学点东西,他很感激邢修远。
邢修远出现在秦风铃的身后,左手放在她柔软的肩膀“我带她回来的。”
宁祁佑漆黑如魅影的眸子瞬间暗了几分。
秦辰灏见此也明白了,他还以为秦风铃是受了委屈,孤身一人半夜跑回来的。不是受了委屈最好,不然那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要过去收拾邢修远一顿。
秦风铃如今也不管宁祁佑了,双手抓着秦辰灏两边的衣袖,紧张兮兮“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以邢修远的性子,不会那么晚带她过来,除非真的有事,还是同自己大哥有关,她不能不急。而且宁祁佑这么晚还在这儿,她心有些慌,恐惧。
“大哥,明日就回塞北……”
他后面再说什么秦风铃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她感觉自己头顶一片空白,情绪差点没有绷住,眼眶红润,抿抿唇,睫毛颤了颤“大哥,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她低头咽下喉咙的干涩。
原来是因为塞北的突厥在她成亲时,就有异象了。如今突然活动频繁,而且还往边关放了十万的精兵。
秦辰灏作为一位军师,更是一位主心骨。如今自然必须要马上回去。
如若今日不是邢修远带自己出来,时不时她要等到秦辰灏走后才知晓。只要想到这人来人来,人多得跟蚂蚁一样的京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儿时。她就很慌乱,很害怕,她希望秦辰灏永远留在这儿陪着自己。她明白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她控制不住。
只怕自己是被唯一一个蒙在鼓里的人。
秦辰灏把她额头的细发顺到一边“大哥,怕你舍不得。”
“大哥,又怎知我舍不得。”
她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不说她就舍不得了嘛。她会更加难过,甚至会觉得自己无关紧要。难道在她大哥的心里头,她就只是一个只会无理取闹的人。
秦辰灏心疼,把她拥入怀里。右手上下抚摸她的后背“都是大哥的错,忘了小铃铛从来都是最善解人意的。”
秦风铃的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倾巢而出,身体颤抖不已。
三个男人都望着秦辰灏怀里的人儿,神色不明。谁也看不穿别人在想什么。
许久,秦风铃在他怀里蹭了蹭,把泪水和鼻涕全部抹在他月牙白的长袍上“才不是呢。”
“那小铃铛可原谅大哥?”秦风铃如今对他的依赖让他很自豪,也很心酸。以往那怕是秦风铃磕破了脑袋,也是找了个帽子盖在头顶,满大街的找秦辰彦,血水流了一地,也不会过来找自己。
如今自己不过是回去,就能惹她红了眼。不知是她长大了,还是自己一直要求太少了。才会觉得特别的重要。
从他怀里探出头“只要我回塞北时,大嫂生了小侄子或小侄女,我才原谅大哥今日的所作所为。”
因为自己害的秦辰灏的脚不像正常人,别人不介意,秦辰灏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人。所以一直不肯成亲,那怕媒婆把门槛踏烂了。这也是秦风铃心底深处的一块大石头,一直压着,很重。但她放不下,只能一直提着。
邢修远的目光深了几分。
秦辰灏被她的言语说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如今连媳妇的影子都还没有着落,她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大哥不同意嘛?”暗暗地威胁,但是那怕她的威胁也做不了什么,她也不能阻止亲爱的好了回去。
秦辰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秦风铃要的不过是一个念想,安心。
“怎会,一言为定。”
尾指自然而然同秦风铃的尾指勾在一起“都听你的。”
秦风铃望着约定在一起的两指,破涕而笑。
秦辰灏用帕子替她擦拭了“这么大个姑娘,还会哭鼻子,丢不丢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