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铃死死捏着裙摆,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唇瓣死死抿着,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如雪,无任何的血丝。
宁祁佑等了半响,也不见眼前的人有任何的反应“如若不妥,宁某先走了。”
“等等。”
见宁祁佑要走了,秦风铃急忙喊住他,手并伸出去像是要抓住什么。
转了半个身的宁祁佑怎么也转不过来了,那婉转悦耳的声音,如今十分的刺耳。像是两把锋利地兵器碰撞在一起,如今五雷轰顶也不为过了。
望着眼前人,宁祁佑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是你。”秦风铃都看得到他锋利的牙齿如一道白光闪过。
秦风铃愧疚胆怯低下了头,她都不敢回应他的话。也不知自己为何喊住宁祁佑。但是面对这样的宁祁佑她有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什么。但她知晓不能就这样让宁祁佑离去。
“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竟然在这,还穿程这样,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回来了,而不是嫁给了邢修远。”宁祁佑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说是上天入地下海,一点都不差了。他把自己手下的人全部派出去了,一无所踪。
秦风铃听了他的话,心里头很难受“对不起。”愧疚的气息扑面而来,席卷她全身上下。
“对不起,呵。”
如若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未找到她,甚至一辈子都不再看到她这个人。这样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不是个骗子,不,如今是所有人都不是骗子。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被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自己认为同自己最要好的兄弟邢修远,以他的深谋远虑只怕早就知道秦风铃就是自己未婚妻,不然他怎会无缘无故的救下秦风铃,而且还让秦风铃住进他的府里,机关算尽不让她离开。而且自己还如同一个傻子一样去求邢修远帮自己找人,邢修远还答应他了。
种种迹象就在他眼前活生生上演,只要用心去寻思片刻就可以明白了。自己还傻傻地派人画像千里迢迢送回来,只怕邢修远看到那副画像都在暗地里嘲笑他是个傻子了。傻得无可救药
忍不住冷笑了声“你是不是也在暗地里狠狠地嘲笑,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笑得是他自己,还是秦风铃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瞪着通红如猛兽的双眼,眉毛一根一根竖立起来,跟身上长满了锋利的刺的草一样。只要一碰就会扎得浑身是血。
如同积压了几辈子的怒火如大火般喷发出来,像是一头暴躁的豹子。
秦风铃急得快哭了,头不停的摇晃“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样想的,只是事情不知为何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宁祁佑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细心照顾她,总是笑眯眯看着她。如今的宁祁佑让她由着害怕,甚至是惶恐,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那又是怎样的,啊!”秦风铃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宁祁佑冷冷笑了下“是如何让你明明在塞北有机会同我说,而你放弃了。还扯下那么大的谎言,更甚是让我在那……”
想到某事,宁祁佑邪魅地勾了下嘴角,他说了又有何意义。如若秦风铃真的有半分心的话,只怕不用他自己说出来。她只要去到约定的地方稍事打听就会全部知晓了。
见她疑惑不解地模样,宁祁佑那团埋藏在心底的怒火无处发泄。更不知该如何发泄。
“是本侯识人不清。”说完转身离去,一步都不想停留在来。
他的声音低沉如湖底深处的水,没有一丝起伏波动,冷若冰霜的视线丝毫让人慌乱不已。
本来愧疚站在一旁等待宁祁佑责骂的秦风铃,见宁祁佑突然走了。
什么也不管不顾,冲上去拉住他的披风“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她的心被刀搅着,这怎会是邢修远的错,他好心收留自己,而自己却为了一己之私欺骗他。若真的有那么一个坏人,义不容辞那人就是自己。连考虑都不需要多想。
宁祁佑望着外边漂浮纯净的白雪,心底很凉,被人装了无数的雪花进到那滚烫的心口。
“那你说又是怎么回事,你说我听。”
他倒想知道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秦风铃还能扯出怎样的谎言来。他都好好听着,看看眼前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花招。明明有千万次机会,让她告诉自己,她都选择放弃而继续欺骗自己。
秦风铃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他这模样比刚刚愤怒的他还要让人恐惧,无所适从,喉咙干涩有些发疼“其实我不想骗你的,但……”
“但你还是选择了欺骗,不但骗了我,还骗了管儿。她不过是个未经世事天真的小丫头。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如若她知道了自己一直相信的姐姐是如此的欺骗她,利用她的感情。她会怎么想?怎么看待她自己?你认为她还会原谅你嘛?”他怒不可揭的吼叫,声音如同天上敲着打鼓的闪电,时大时小,但每一声都会敲击到心渊最深处。
她的头一个咯噔在响,就是因为害怕伤害到宁管彤,所以那怕回到京城,她也不敢去找他们。她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去做,因为事情早就超出了她能掌控的范围。
宁祁佑见秦风铃这副模样,也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好期待的,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三皇子妃,告辞。”
因为秦风铃死死地捏着他的披风,披风也是随意系好。沉重的披风一下子落在秦风铃的手里,她急忙接住。待她回过神,哪里还有邢修远的身影。早就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