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薄的红唇绷得如同拉紧的鱼线,脸上的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秦风铃上马车,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希望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
秦风铃突然才想起他们不是回府,而是去回门。如若他们这副模样,哥哥肯定回担忧不放心的。
但他神情严肃,薄唇紧抿,双目紧闭。让她几次想要张开的红唇,默默又闭上。回想了下他的脸色不善是在上马车前,她就说了一句,难道她的仪态上又何不对劲。
最后在离将军府还有一刻钟,秦风铃忍不住“邢修远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话,麻烦你告诉我。”
就算判自己死刑,也总归要有个原因,让她死的明明白白的。
邢修远睁开了眼,他的眸子冷淡如同两颗投进深不可测的深渊的石子,连水波都激不起“没有。”
“没有,那你生什么气?”秦风铃死死咬紧牙关,如若嘴里的是邢修远的脖子,不会有任何的迟疑一口咬下去。今日她定要治治邢修远这臭脾气,总是每次给自己这样的突然袭击。她时不时都要把心尖提起,还傻傻地反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
“骗人。”
“我真……”
“假的,邢修远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没有生气嘛。”
秦风铃见邢修远没有回答自己,眼神还有些许闪躲,一把按住他的脑勺,四目相对。
“有没有生气?”
邢修远最后无奈点了点头,见她更加恼怒了,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我们是夫妻,不喜欢听到你说,谢谢二字。”
秦风铃眨了眨眼,突然有些糊涂了。但细想还是嗯了一声“那你也不许对我说。”她也不喜欢听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同自己说谢谢,仿佛两人很陌生。心底会有些不舒服,这么说邢修远是把她看成了自己人,才会生气的。
顿时那委屈的神情早就不见了。
秦风铃一下马车就看到秦辰灏如一株高耸的竹子孤零零站在门口,那大门把他显得有些矮小。突然想到自己是那么没有良心,自己整日在三皇子府胡闹,还有人陪同自己打发日子,甚至会想尽办法找乐趣给她。
但秦辰灏在京城却是人生地不熟,孤独一人。在塞北他还可以同将士们谈论战场的趣事。
秦辰灏看到站在马车旁有些迟疑,呆呆站立的人儿。宠溺地笑了笑,抬了抬手。
秦风铃顿时如一阵风吹过,瞬间扑到他宽阔的怀里“大哥。”
“回来就好了。”
他的话刚落下,秦风铃顿时如同一个蝉蛹子在他怀里动了动“想大哥了。”
想到有些害怕如若大哥回塞北了,她同邢修远闹脾气了,哪儿才是她可以落脚的地方。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随时等着她的归来,突然有些希望大哥也就此留下来。但那太自私了。
秦辰灏摸了摸她细软如绸缎的秀发“傻丫头,想哥哥就回来。我们都想你。”
无论秦风铃嫁到何处,他和远在塞北的父亲和兄弟都会想念那个捣蛋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