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终年镇守在塞北的秦将军的大儿子,秦军师回来。闲来无事的百姓,都等候在城门口,想一睹俊颜。
一匹白马托着一声玄色长袍,长发高高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来。那人容貌俊逸脱俗,脸如雕画出来般五官精致。外表看起来温和儒雅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他眼里在一瞬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视。
躲藏在楼上的姑娘们忍不住红了脸,明明是在塞北吹风沙的人,竟然长得比白面书生还要俊俏,眉眼还多了几分硬朗之气。而且他们也曾听话本说,这秦大公子是他爹的一把好手,那怕腿有疾,但是却是一位出色的军师。曾献计献策让大雍国五万精兵对抗突厥十万精兵,还是大获全胜归来。如今又看不到他腿上是不是真的如传言般有疾,所以都让忽略了。
“哥哥,这秦大公子长得真好看,特别是那嘴角方才轻轻的勾了下,可真好看。”
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脸,但还是能看到那白皙上的红晕。
宁祁佑有些头疼,宁管彤一向是不会错过热闹的人,更何况是这样的盛况。前几日就过来磨他。
明明是个小屁孩,那里是懂得什么是好看的年纪。她倒好眼睛如锋利地鱼钩,恨不得把底下的人勾上来。其实他长得也不错,但无奈某人看得太多就变得稀疏平常,这不看到位比自己好一点的人就跟乡下婆子京城了。
望着底下遮盖的严严实实的花轿,他倒是想知道这秦姑娘是何样容颜。虽然有画像曾放在他的手上,但还是错失了机会。而到秦府,秦将军等人对她保护的严严实实别说人了,影子都没有。
“好看又如何,他可是二十一二了,而你不过是毛都还未长齐的臭丫头。”
话还未落下,他就见到小姑娘伶俐动人的双眸由明亮变暗,方才明艳光彩的小脸蔫了,恼怒地努了努嘴“臭哥哥,怪不得你那么丑。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而秦大公子比我那么大,嫁于他肯定会更加幸福。”
“噗!”
嘴边那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顿时喷了出来,也来不及打理自己“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如若是这样他不知该怎么办,不由有些怨皇祖母老是让她进宫,好的没有学到,坏的倒是一大堆。他有些无脸见江东父母了。
宁管彤拖着腮,一脸认真地说道“不好嘛,我前日可听说宫里的表姐说了。秦将军家都是忠贞不二的男人,秦将军守着过世的夫人那么多年一直不续弦。作为他的儿子秉性本就遗传了他,将来肯定也是个好丈夫。”
宁祁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可知道他比你大了不止一半,他还是个瘸子。”心里默默地说,秦兄不要怪罪我,我这是为了帮你打发祸害。秦辰灏的为人他虽然认识不久,但可以说一句是个好人。
“哥哥,你这是丑人多作怪。”不想理他,可是楼下的人群也早就散去了“都怪你,害我未来的夫君不见了。你这是拆散别人的好姻缘。”
他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望着气愤跑出去的人,让宁二付钱,自己跟了上去。其实他也知道宁管彤不过是一时兴起,而且那么小的一个丫头片子,懂得什么是喜欢。往昔还曾戏言如若十皇子天天帮她做功课,将来就给他当媳妇,这才过多久而已。
老管家在主人们一家都去塞北后,自己和几个老仆一直守在秦府,那怕主人不在也是尽心尽力打扫。后来皇上又赏赐了不少人,但是秦怀庞嫌麻烦,全部都扔在京城了,一个也未曾带过去。那些人也不敢给老管家使坏,毕竟将军能把宅子让他打理,说明了对他的信任。
老管家看到玉树临风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时没忍住老泪纵横,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其他人也急忙跟着跪下“老奴终于在有生之年还有幸看到少爷,老天有眼呀。”
当年秦怀庞因为圣旨要镇守塞北,归期不定。虽说京城好,但是夫人不同意,还威胁如若秦怀庞不带上他们娘三,就走路去,爬也爬过去。把秦怀庞吓坏了,那还敢不同意,谁知一去这么多年,就连秦风铃也是在那儿出生,而他也只是有幸见过一面。如若不是看到那同秦怀庞七分相似的面容,他还真的认不出来。
秦辰灏急忙把他扶起来,对于这管家他还是有些印象的,他是秦夫人娘家的人,而且这些年都是他们两人书信往来“荣伯快起来,如若父亲在只怕该责备灏儿不懂事了。”
“姑爷可还好,二少爷呢,还有小……”眼底有些暗淡无光,秦夫人故去那么多年,他还是忍不住问一次。
秦辰灏也未曾责备他。
眨了眨眼“小小姐只怕在马车闷坏了,先进去吧。”他可还记得那跟野马似的人儿,稍不留神人就不知跑哪儿去了,也不知如今长什么样了。
方才他们一直说话,忽略了她不知又该怎么闹。以往大人在说话,没人理她,直接爬到秦怀庞的腿上,扯着他的脸,娇声娇气的说道“爹爹看我。”仿佛天大地大,她最大。又霸道又娇气。
那双神似秦夫人的眼珠子让人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嗯!”
秦辰灏刚走到大门,里头的东西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真的是用心了,因为后日秦风铃就要算是真正的出嫁了。所有的东西都用上了红色,木窗大门都是红色的窗花,就连眼前的青石板都是白净可以当做镜子来看“荣伯辛苦了。”
“都是老奴应该的。”
当收到塞北的消息,他们就开始打扫府,所有的准备的有条有序,那怕没有信上未曾写下来的,只要他能想到的都弄了。
以往那怕未有消息,但还是无时无刻不把每一抹尘土抹去,说不定下一刻就出现了。老天爷是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