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均亭在大部分都离开之后,还是有些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动静。莫栩栩有些奇怪:“均亭,你怎么了?”
莫均亭这才回过神来,他久久不能忘记自己刚刚见到的场景,原来那个女子就是东夏的镇国公主林晚漾。若是自己有一天也能像其他人一样,站在她的身边该有多好?
“姐姐,今天来了这一趟,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不起眼。”莫均亭开口,他一直想着莲止上场救了苏奕逍,甚至与樊宁淮打斗的场景。那个女子那么出彩,也只有太子才能配得上她吧?
莫栩栩说道:“你也是丞相之子,不必那些人差,姐姐相信你,总有一天你也可以像其他世家公子那样。”
莫均亭点头:“姐姐,我一定会做到的,也会让你向其他世家小姐那样,不会再受到欺负。”
莫栩栩欣慰地握住了莫均亭的手:“姐姐相信你,只要我们姐弟同心,一定会过得很好。”
……
季南一和季婉伊出了宫门,两人坐上马车,季南一就闭目养神,季婉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季南一,几度想说什么,又放弃开口。
季南一即使是闭着眼睛,但是还是感觉到了季婉伊的犹豫:“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跟我还计较什么?”
“哥,我觉得五皇子是不是不太喜欢你啊?”
“他不是不喜欢我,是不喜欢六公主跟我有什么牵扯。”季南一睁开了眼睛,“五皇子这个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很保护自己的妹妹和母妃,六公主生性单纯,又被保护的很好,所以五皇子不希望六公主跟我这个平伯侯府世子有什么牵扯。”
“我们平伯侯府在别人眼中都是香饽饽,怎么在五皇子的眼中就避之不及呢?”
“平伯侯府看起来是不错,可是想要得到平伯侯府的势力,也是一件冒险的事情。五皇子不愿意让六公主冒险,换句话说,我的平伯侯府世子这个身份对五皇子来说,反而是个麻烦。”
“哥,你好像暴露了一件事情,你对六公主心思不一般吧?”
“我从来没有想着瞒你。”
季婉伊顿觉无聊:“不过五皇子也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妹妹,韵汐公主能有这样的哥哥是真的很幸运,她对五皇子而言从来不是筹码,而是想用一生去保护的亲人。”
在皇家,温知阑这种行为真的很少见,不过想到温知阑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季婉伊也就不奇怪了:“但是这样一来,哥哥你前路堪忧啊,毕竟你生来就是世子,这根本不可改变。”
“我没有想过改变,我知道五皇子担心什么,也知道五皇子看穿了我对六公主的心思。”季南一这一刻看着有些凄凉,“其实我这样的人,原本就不应该去招惹六公主,如今能跟六公主说上几句话已经很开心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地去保护她。”
“哥,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我哥哥是最好的。”季婉伊何尝不知道季南一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情况才会说这些话,他怕自己的身体会拖累温韵汐,所以从来不敢多想什么。
季南一看着季婉伊的样子倒是笑了:“没想到,你如今也是真的长大了。我也不知道拖着这具身体还能撑多久,以后平伯侯府还是要靠你。”
“哥,你不许胡说,你要是敢把平伯侯府的担子撂给我,我也撂挑子不干。”季婉伊红了眼圈,有些赌气地说道。
“好啦,我知道了,哥哥以后不胡说了。”季南一说着这些话,面上虽然是笑着的,但苦涩早已漫上心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久,所以能做的事情就是为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铺好一条路……
樊宁淮回鸿胪寺驿馆的路上一句话都未发,沐亦跟在樊宁淮的身边,自然是知道樊宁淮为什么而生气,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劝,这个时候劝说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樊宁淮回到房内,沐亦正准备退出,樊宁淮却开口了:“沐亦,你说本王当初真的做错了吗?”
“王爷,这个属下不好说,毕竟您当初做决定时心中应该已经有了考量。”
“你这是在提醒本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吗?”
沐亦大胆了一次:“理是这个理。不过属下也没有想到,莲止姑娘如今竟然与那个太子走的如此之近。”
“你也觉得不正常?”
“莲止姑娘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沐亦自小就跟在樊宁淮身边的人,他看着樊宁淮将莲止带回来,也看着莲止接受杀手训练,慢慢地成长为樊宁淮身边最好的杀手。即使是这样的自己,都不曾真正地靠近过莲止,但是今天他看到的莲止却与记忆中的莲止一点也不一样。
“本王记得,她以前不喜欢说话,整个人总是闷闷的,沉着一张脸有些压抑。没想到还能看到她笑的如此轻松的模样,却不是面对本王。”樊宁淮忘不掉当时莲止看到温知瑗出现时,脸上下意识浮现的笑意,那笑容是骗不了人的。
沐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解释:“莲止姑娘以前为了完成任务,会扮成各种各样的人,她的伪装一向很好。”
樊宁淮挥了挥手:“算了,你先下去吧,本王累了。”
“那王爷好好休息,属下在门口守着。”沐亦为樊宁淮关上房门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樊宁淮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其实有些办法他不想用,可是现在看来,他最终还是要用这个办法将莲止带回去!
莲止这边跟着温知瑗回了东宫,太医来看过之后说伤口恢复的很好,她才放心了。
“这下子你可以安心了吧?”温知瑗问道。
莲止点头:“既然太医看过了,那我就先走了。”
“这几日你就尽量避开樊宁淮,总觉得他的行为不太正常。”温知瑗叮嘱道。
莲止本来就不打算跟樊宁淮再有什么交集:“这点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莲止本来以为,只要自己跟樊宁淮不再见面,安静等待婚期到来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事情。
樊宁淮带来的东夏将士,在晚上去夜市的时候居然被歹人打伤,发生了这种事情,樊宁淮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在怀疑西楚是否故意挑起争端,婚事恐生变故。
温曦泽只能先尽力安抚,然后火速召集温知言、温知誉和温知瑗前来御书房,而温曦泽最后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让人去找苏景铄前来,看来楚皇是真的很重视这件事。
温知瑗来到御书房的时候,温知言和温知誉已经到了,苏景铄是最后到的。
樊宁淮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色沉重,看上去就有些让人不敢靠近。
温曦泽还在劝樊宁淮:“摄政王,此事事关东夏与西楚两国的关系,朕一定会彻查到底。”
樊宁淮面无表情地回道:“楚皇,我东夏将士受此无妄之灾,希望您可以尽快给一个结果。”
温知言、温知誉、温知瑗和苏景铄在来的路上已经先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苏景铄上前一步回禀:“皇上,其实这件事之前微臣已经有所耳闻,在夜市上会有人抢劫货物,但是每一次都抓不到人。微臣就在想,这次东夏将士遇袭会不会与这波人有关?”
“你说什么?”温曦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早有苗头,“京兆尹是干什么吃的?”
“皇上息怒,此事程大人已经在追查,但是这些劫匪每次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又没有其他人的配合,程大人也很头疼。”苏景铄回道。
“苏将军就这么确定吗?”樊宁淮突然开口问道。
苏景铄看向樊宁淮,说实话,他对这个摄政王并没有什么好感,他在知道樊宁淮差点废了苏奕逍的胳膊时,差点没上门跟樊宁淮打一架,还是苏奕逍劝住了他。
此时樊宁淮又故意为难,苏景铄就更加没有什么好脾气了:“这件事没有查清之前,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