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不觉间,已到三春时候,杂花生树,飞鸟穿林。春色怡人谈复浓,南山花放北山红,杨枝吹做千条线,唤侣黄鹂弄晓风。只见那百花深处,杜鹃成群,飞来飞去,争鸣不已,把春光点缀得十分熟透。真是一年好景,旖旎风光。
薛长宁一身素净打扮,脸上带着一袭白色面纱,摸了摸袖口,里面是一袋银钱。
在这长天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薛长宁的脚步停在这福天酒楼面前,这酒楼就是她和小喜表哥所约定的地方。
酒楼之中人声鼎沸,西三桌是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士,光头莽汉眼神是狼一般的凶狠。头戴斗笠的剑客一言不发的喝酒,沾染过血迹的宝剑被扔在桌上。
薛长宁低着头脚步匆匆的上了楼,在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小喜的表哥已经在那里等待她了。
薛长宁四处环顾了一下,并没有任何人跟着她,这才放心大胆的打开了房门。
这就是一家普通客栈的房间,放眼望去,一览无余。一张不大的床,一张涂上黑色漆木的桌子,桌子旁边坐着一个独臂的男人,他身材高大,面容普通,眉头紧紧锁着,完好的右手不耐烦的敲着桌面,听见房间的门被打开,他如利剑般的目光直射向薛长宁。
“有话就快说吧,这次是想谈什么生意?”男人的语气带着些许不耐。
薛长宁合上门:“什么生意都可以吗?包括杀人?”
男人轻轻地笑了一声,用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薛长宁,显然是没想到这次的雇主是一个女人。他把目光停在了薛长宁的胸口,眼里带着几分淫邪之色,语气带着些许不屑,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只要你出的起价格,想做什么都可以。”
薛长宁闻言勾起嘴角:“我想让你们帮我杀一个人,薛府的嫡女薛长安,我想让你们把她先奸后杀,出个价吧,做事要干脆利落,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是我雇的你们。”
男人也笑了笑,心里暗道这女人可真是心思歹毒,一边站起身来用手缓缓的去摸薛长宁脸上的面纱,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和**:“既然都做杀人的买卖了,我也不能让自己吃亏啊,让我来看看小姐究竟是何面目。”
薛长宁慌张的往后退了一步,但男人的身形显然更快,伸手一把掀掉薛长宁脸上的面纱,薛长宁秀美柔丽的脸蛋,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之中。
男人伸手摸上了薛长宁的脸,感受着手下触感的丝滑,薛长宁看见男人期身而上,忙扭头躲避,这江湖中人果然都是地痞无赖,若不是因为要杀死长安,她这绝对不会和这些江湖莽人做生意的,男人的动作让他心里直犯恶心,于是一声厉喝“你到底要做什么?离我远点。”
男人看薛长宁躲避也不在意,他摩娑,了一下指尖,复又重新的坐在了椅子上,粘腻的目光一遍遍的扫视着薛长宁,翘起的嘴角笑得邪恶:“小姐生的好生让人欢喜,若是能让陪小生睡一晚,这薛长安的命自然是不在话下。”
薛长宁的指尖一阵颤抖,活了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事情,她可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怎么也不能为了杀长安而付出自己的身体,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她的心中渐渐的升起了一阵寒意,她怎么就忘了在他面前是一个无视法律地痞流氓,想到这浑身颤抖的薛长宁转身拔腿就跑。
这个独臂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薛长宁狼狈逃窜的背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种官家小姐只要吓吓便会跑的没有人影,而这个小姐更是心思恶毒,先奸后杀,古人言最毒妇人心诚不欺我。
薛长宁跑出这福天酒楼,直到站在这洒满阳光的大街上,身体才渐渐地泛起了暖意,风扬起她面纱的一角,隐约间能瞥见她的嘴角已经紧紧的绷着,显然是刚才的事情让她吓得不轻。
叫外人去做这件事情果然是不可靠的,为了杀死长安,她差一点把自己的清白搭了上去,在薛长宁的眼里显然这是极其不划算的。必须要想其他的法子,让这薛长安嫁不成六皇子。
薛长宁抬头看了看福天酒楼,果然在二楼看见了那个独臂男人的脸,她心下一惊,急忙朝街里跑去,知道跑出了好远才停下来脚步,她重重地喘息着,心中直道倒霉,小喜这个贱蹄子的表哥绝对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