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告诉薛夫人以后便回了四宜院,却发现长安不见了踪影,床上洒满了她刚刚给小姐戴的珠钗和华丽的衣裳,顿时她的心中涌上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春桃又仔细的看了看长安的妆奁,果然少了几枝样式简单的金簪银簪。
春桃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必须要赶紧找到小姐才行,而且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把长安的房间按原样摆放好,扣上门扉之后就去寻找长安。
春桃忧心忡忡的出门,在心里想可要快点找到小姐才好啊。她刚走出四宜居就在门口撞上了薛嗣良。
薛嗣良面色阴沉,脸黑的似乎能滴下水来,春桃急忙行礼:“老爷!”
春桃看见薛嗣良似乎要朝屋里走去,急忙上前一步拦住,她低着头道:“老,老爷,小姐正在换衣服,此时不太方便。”
良久没有听到回应,春桃的鼻尖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只听见薛嗣良冷哼一声:“倒是个忠心护主的丫头,不过怎么没有拦住长安做傻事!”
“开门!”薛嗣良大步跨进院内。
春桃不明所以只能无奈的上前打开了,没:“老爷。”
薛嗣良双手一抛把长安扔在床上,黑色的披风散开里面露出的赫然是长安的脸,春桃惊呼一声,扑了上去:“小姐!”
此时的长安实在狼狈的很,身上的素色衣杉被血液染的劣迹斑斑,白净的脸上也抹上些许灰尘,身后的头发被血液凝在了一起。双眼紧紧闭着,似乎就像没了呼吸一般。
“给我看好你家小姐,然后再请个大夫这件事情不许任何人知道,否则……”薛嗣良沉声威胁。
春桃紧紧的抱着长安,给她擦去脸上的血迹,听到薛嗣良的话身体抖得像筛子一般:“老爷,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一定要治好小姐。”
薛嗣良闻言便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春桃看着狼狈的长安眼角不禁留下了泪水,她让院子里的丫头以长安咳嗽为由去请了大夫。
而她便打来一盆热水细细地为长安擦拭着,给她换了衣服,又散开了头发。看到长安脑袋后面凝成一块的血团,春桃终是哭出声来,她的小姐多怕疼啊,如今这么大的伤口,也不知小姐醒来后会有多难过。
春桃看着毫无知觉的小姐心里忽然间有一阵恐慌,她把手指放在长安的鼻下碰了碰,发现还有着微弱的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春桃给长安梳洗完毕以后,小丫头请的王大夫也来了。
老头背着药箱,一身青杉。一进门便听到春桃的呼喊:“王大夫,快点救救我家小姐吧!”
王大夫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小丫头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别急,这不是来了吗!”
春桃抽噎着:“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家小姐吧,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醒来,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王大夫走向前去看到长安苍白的面色,还在微微渗出血丝的后脑勺把枕头也染了一片血迹,顿时一阵轻斥:“怎么能就让她这样平躺着,还不帮她包扎,任血这样一直流,你是想让她失血过多而死吗?”
春桃顿时慌乱的扶起长安,王大夫从药箱中拿出绵布,又把银针放在蜡烛上烤热给长安缝上了伤口,在缝伤口之时,可能因为太过疼痛,长安轻轻的哼了两声。
他快速的把长安的伤口包扎好,又掐了掐长安的人中嘱咐春桃:“近几日来,让小姐的伤口不要沾水,还有忌辛辣,忌劳累,忌忧思过度。”
春桃一一在心里记下了,又扶着长安躺下,给她盖了被子,这才跟了王大夫出去抓药。
春桃跟在王大夫的身后,她看见小姐出去一趟就成了这样,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轻声问道:“王大夫,小姐她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王大夫走在前面,闻言回头轻轻地瞥了她一眼:“小丫头,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只有这样才能活的长久。做人要学会装傻充愣,还有丢掉你的好奇心,要不然啊,可能哪一天就悄无声息的死去了,要不然,到时候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春桃听见了这句话直冒冷汗,知道了有些事不是她能知道的,也不是她该问的,于是垂首不再言语,心里想着不管怎样,不论在哪里,只要照顾好小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