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官道上以后,发现了车辙路过的印子,旁边的侍卫拱手:“候爷,这样看来王公子还活着,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寻找王公子?”
赵言之看着车辙印子在路上逐渐变得弯曲,目光飘向不知名的远方,微微的摇了摇头:“你去山上把马牵下来,我们顺着这道印子往前搜寻一番。”
侍卫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几人翻身上马,双手握着缰绳轻轻一动,三匹马便顺着这条路往前。
越往前,赵言之就越觉得不对劲,从那地上的痕迹看来,这辆车是行驶的越来越快,像是有人在身后追赶。
而且又骑马走了一段时间以后,这车的印子居然停了,不仅是痕迹消失了,就连马车也消失了。
坐车起码的那个侍卫脸上一直有些讷讷,犹豫着开口:“候爷,这……”
这马车怎么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吧?这怎么走到一半就没有了?
赵言之在心里面有了一个猜想,下了马,把头探向旁边的悬崖,下面也是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到处生长着高耸的树木。
一片阴郁的绿色,其中拌杂着枯黄的野草,让人什么也看不分明。
右侧的侍卫在一旁说:“候爷,他们难道是掉下悬崖去了?可是这掉下悬崖总会露出点痕迹吧,这马车说没就没了,很是奇怪。”
赵言之脸色有些阴冷,没想到这些匪贼已经把手伸到了官道上面,这就不仅仅是打家劫舍那么简单了。
这么多年来萧山匪和朝廷一直相安无事,也是因为两方之间都有一个心知肚明的界限,这条界线就是这条官道。
官道之外,只要做的事没被官府发现,一切都可以当做不知道,但是若叫官道之上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事情可就不止是那么简单了。
这一次,是这些山匪先打破了这个界限,既然如此,也不要怪他赵言之心狠手辣了。
看着面色还有些疑惑的两个侍卫,赵言之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这件事情是那些贼匪做的,恐怕这一买车的人不是被杀了就是被掳了去,现在立马回去!”
侍卫也翻身上马,然后有些犹豫的说:“候爷,那我们现在不继续搜查下去了吗?”
赵言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策马而去,骏马飞驰,瞬间就跑到无影无踪。
刚刚问了那个侍卫有些无辜的摸了摸鼻头,旁边的那个侍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握紧缰绳,扬起马鞭。
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傻,还是说他笨,候爷的意思已经如此明显了,这萧山匪在官道上行凶逞案,已经触犯了底线。
候爷显然十分的生气,这看起来平静祥和的萧山,恐怕自此以后再也不能安定下去了。
其实原本朝廷也就打算灭了萧山匪,但是苦于迟迟找不到理由,再加上这已经成为萧山的一大产业特色,贸然动摇根基恐怕会有所不妥。
但是现在出了这件事情,简直就是上天送来的好机会,这一次小小的劫匪事件恐怕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天空中泛着澄澈的霞光,片片白云悠扬的在蓝空飘扬,偶尔飞过一两只翩迁的鸟,时不时的森林里面传来几声悠扬的鸣叫。
这一片充满杀机的萧山看起来是如此的宁静,但是这在这片宁静下面隐藏的是数不尽暗藏着诡密阴谋的双眼。
赵言之回到崔大人府中以后立刻写了一封信派人马不停蹄的送去了朝廷,这一次他在信中明确的写出要先斩后奏。
如果再不抑制这些贼子,恐怕事情会变得越来越糟糕,王家的少爷肯定是被劫持了,其他的还不好说。
崔大人原本一向是不支持剿匪的,因为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年多,这萧山匪的可怕之处,他算是见识了。
但是这从京城中刚来的候爷还不知道,原本一直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也没有太过提醒。
但是现在事态严重了,王家的少爷也被抓了去,更加尴尬的是,在这之前他的父亲还拜托过自己,自己也应下了。
现在却是他食言了,如今之计也只有尽快的与候爷联合起来,把王家的少爷找到才是正经事。
自从接到消息了,崔大人就一直坐立难安,一方面是出于愧疚之心,万一这王家的少爷出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妙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心底还有一些担忧,这些根深蒂固,错综复杂的匪贼势力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清除掉的。他和候爷真的能够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