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长宁所言,赵昱莞尔浅笑,轻声应道:“好。”
随后他们去了抄手游廊,在垂柳掩应下,薛长宁与赵昱并肩走着。
“赵公子,这是我近日绣的攒花香囊荷包,里面装了薄荷艾叶与冰片,夏日里佩戴是极好的。”薛长宁的声音比平日里多添了几分娇柔,似那丝丝软软的绸,她的手里挂着一只深蓝色的香囊。
“长宁,谢谢你。”赵昱伸手接过。
然后两人就在这廊里慢慢的走着,晨风吹拂,很是惬意。
“赵公子,爹现在找人教你习字读书、练武学剑,正是起了好好培养你的意思,爹虽无法收你为义子,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果…”薛长宁欲言又止,她看着赵昱的侧脸吞吐着言语,如果你娶了我,你我二人共同努力,这薛家可能就是我们的了。
“长宁,薛大人救了我,又收留了我,我本就不该再贪图什么了。”赵昱打断她未尽的言语,他轻轻的摇头似乎已经知道她心中所想。
薛长宁微微的红了脸:“是我想岔了,我只是觉得像赵公子这般人应当有更高的作为才对。”
“不知道赵公子可否有心上人?”薛长宁有些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
“现在并无,不过可能很快就会有了。”赵昱把玩着手中的香囊,语气漫不经心的,眼神却不知道飘向了何处,心上人?他的脑中浮现了那天月下长安缩在床上的可爱神态,随后他又恼怒的皱了皱眉,把长安从脑中甩了出去。
而薛长宁看他把玩着囊,心下稍安,虽说这赵昱是个孤儿,没有荣华富贵也没有滔天权势。可他有一张深邃迷人的俊朗面孔,他在生死一线救过她的命,而且她看得出这赵昱日后必有大作为,将一颗春心托付于他,也不算是委屈了自己。
两人在这廊道上各怀心思的散着步。而长安这里门外却传来了喧闹声。
长安此时正在屋里绣着香囊,她坐在垫着软丝绸的凳子上,仔细的挑出紫色和黑色的线,正在比较着哪种颜色更好看。听到了门外的喧闹后她道:“春桃,你去看看院子外怎么了。”
“是,小姐。”春桃道
春桃到了门外边却是看到薛夫人带着几个婆子丫鬟朝这边走了过来,这几个婆子和丫头手上捧着用红布盖着的东西,让人看的不甚清楚。
“见过夫人。”春桃行了一个礼。
“起来吧,长安可在院子里。”薛夫人问道。
“夫人,小姐在屋子里,我去叫小姐。”春桃答到,然后她走向院子回到了屋中。
“小姐,是夫人来了。”春桃道。
“阿娘,您怎么来了?”长安有些慌张的放下了手中的线,还来不及将手中的荷包藏好,薛夫人便推门而入,入门便看到了她手中的荷包。
“怎么,不欢迎阿娘来吗?”薛夫人打趣道。
“这是给谁绣的荷包?”薛夫人随口问道。
“是绣给阿爹的,前两日惹的阿爹不开心,我这不想法子在弥补吗。”长安心中暗暗叫苦,看来只能给赵昱再重新绣一个了。
薛夫人在椅子上坐下:“都是薛长宁那个小蹄子,不过长安,你要知道,你阿爹只是嘴上罚你,心里还疼着你呢,可千万不能抱怨你阿爹。”
“阿娘,我知道了。”长安乖巧道。
薛夫人又拉过长安的手细细的看了看长安未施粉黛的脸:“我家长安啊,就是好看,春桃,你去把门外那几个丫头唤进来,把她们手里的东西拿给长安瞧一瞧。”
春桃闻言去了门外,而长安很是疑惑:“阿娘,是什么东西?”
薛夫人但笑不语。
一群丫鬟婆子鱼贯而入站在薛夫人和长安的面前,把手上的红布掀了起来。
只见这些托盘上隐隐闪现着耀眼的珠光,一排排华贵的首饰衣裳铺陈在上面。
只见薛夫人站起来道:“长安,你如今也到及笄的年纪了,过几日便是长贵公主举行的秋日花会,众多的皇亲国戚、少年公子都会去参加,长安,你可要好好寻个如意公子。”
“阿娘,我不想去。”此时的长安心里只有赵昱一人,并不想去参加什么花会。
“长安,阿娘知道你心中所想,可你是薛府的嫡长女,是你父亲和我的脸面,赵昱他只是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穷小子,长安,你该懂事了,你哥哥又是个痴傻的,你若不嫁个有权有势的人,这薛府又该如何继续下去,你父亲的官路又如何走的顺畅!”薛夫人语重心长的告诫长安。
她何尝不想让长安得到自己的幸福,可长安的身份、地位和她的绝色容颜都注定了她不能选择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