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手紧紧的着薛长君的外衫眼泪一颗颗滴落,浑身都在颤抖:“哥哥,我没有,你看到了对不对,你说啊……”
薛长君慌乱的摇头,他抱着头小声哔哔:“不知道,君儿不……不知道…”
而这时跪在地上的薛长宁楚楚道:“妹妹,你就不要再逼哥哥了,如果你非说没有,那便是没有了。”
坐在椅子上的张姨娘也捏着帕子低眉顺眼柔柔的抹了几下眼泪,青色的手帕垂下遮住了她唇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妾身自知命贱,生了一个平哥儿故去了,如今只剩下长宁这个女儿,可今日却是差点…,如果长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随她一并去了,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站在堂前的薛夫人握紧了手长长的指甲深入掌心,她知道今日之事长安定是免不了受罚,那个贱妇这样说定会惹的薛嗣良心疼不已,她抿抿嘴暗了暗眼神,如今只有……
只见薛夫人走到薛长君处揽过了长安,她紧紧的握着长安的肩膀,眼里是心疼无以复加,可她也只能咬牙说道:“长安,还不快些认错,向长宁道歉。”
长安不可置信的看向薛夫人:“阿娘,难道连您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
“长安!你太让为父失望了,还不快跪下向你姐姐道歉,罚你禁足两月,再去祠堂跪抄经文二十遍!”薛嗣良沉声,他心疼地看了一眼张姨娘。
“我不,我根本没有做!”长安靠在薛夫人的身上抬头。她眼里挂着细碎的泪水,脸已经被急得通红,声音却倔强的紧。
赵昱在一旁看着,垂下眼帘遮住了眼里的神色。
薛嗣良冷下脸,他对上长安倔强的眼神,心中十分反感长安对他的忤逆:“看来是为父平日太宠你了,都让你忘了规矩,都学会了狡辩,无论你做没做,这惩罚你都必须要接下。”
长安仿佛被卸了全身的力气,她仿似失了神一般不言不语。
薛嗣良温声对薛长宁说:“长宁,去歇着吧。”
薛长宁捏着袖子柔弱的点点头:“父亲,我知道了。”
“春桃,把小姐关进祠堂好好反省。”薛嗣良道。
春桃小心的凑了上去:“小姐,我们先回去吧。”
长安呆呆的任着春桃搀着她走出了正堂。
“还有你,你是怎么教的孩子!你也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薛嗣良伸手指着薛夫人道,他甩袖就要走出,在经过薛长君时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这薛府未来该交给谁?他辛辛苦苦打拼来的荣华富贵又像交给谁?
在薛嗣良走后,赵昱也跟在后面出了门。薛长宁在后面欲言又止的看了赵昱一眼,但是没有开口。
此时的大厅里只剩下薛夫人,张姨娘和薛长宁三人,只见薛夫人对张姨娘冷笑连连:“张氏,我没料到你的女儿和你一样好手段啊!低贱的人生下的孩子也是低贱!”
这边张姨娘却是轻轻勾起唇角,她的面容还是那样的苍白憔悴,说出的话却像是不染血的利剑一样刺进薛夫人的心窝:“夫人廖赞了,我们家的长宁自然是比不过夫人的大少爷。”
“你......”这些年来薛长君一直都是薛夫人心里的痛,她也因为一直因为这件事而觉得对不起薛嗣良,所以一直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如今竟被她这个低贱的女人拿到台面上来嘲讽。
薛夫人的淡淡的撇了一眼张姨娘:“呵,那又如何?这薛府的正牌夫人是我,无论长安和长君怎样,都是这个薛府的嫡子嫡女,至于你和你的儿女只能永远被我踩在脚下。”
张姨娘面上不显,手里却狠狠地捏着帕子,用着能将它撕裂的力道紧紧的握着,仿佛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满心的怒火。
薛长宁跪在地上不发一言,她冷凝的双眼看着地面,膝盖已经开始有了痛意,然而膝盖上那酥酥麻麻的痛苦根本就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她讨厌薛夫人永远的压人一头,她讨厌长安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宠爱而不自知的天真着。
她讨厌张姨娘地位低微无法给她带来荣华富贵,她讨厌薛长平为何死的那样早无法给她带来锦绣前程。
她就是不甘心同身在薛府长安却要什么有什么,而她却处处受人擎制。无论这次她落水是不是长安推的,她都要让长安过的不如意。
至于赵昱,想到这她不自觉的伸手抚摸了一下装着白玉簪的荷包,又恍然想起那湿漉漉的滴着水的俊秀容颜,他的眼里似有万千光华只为她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