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这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她知道薛长宁平日里就是表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的弯弯道道和恶毒的诡计,可是她不知道薛长宁居然还有癔症,她现在的模样分明就是不正常。
她有一些害怕的朝前走了,绣花鞋踩在破碎的镜子上面发出格吱格吱的声音,看着无数破碎的镜子面反射出薛长宁有些疯狂的脸,她小心的叫了一句:“小姐……”
长安用她嘶哑的声音喘着粗气:“够了,不要叫我小姐,我不是你的小姐,我是长安!我是薛长安!”
小喜看着自己的小姐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胡话,觉得薛长宁真的是疯了,她有些忐忑地往后退了一步,趁着薛长宁不注意悄悄的溜出门,她要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夫人,然后找大夫来给自家小姐看病。
在房间里面的长安有些颓废的坐了下来,无数个镜子碎片有无数张脸仿佛在嘲笑她,简直是疯了,这根本就不是她所在的世界,这一定仅仅只是一个梦,是的,这一定是一个梦。
长安慢慢的站起身来,床木的走到床边掀起被子,然后躺了上去,她躺在柔软的床上,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表情渐渐的趋于平静,是的,这是一个梦,只要她睡着后再醒来,一切都会回归到正常。
一片狼藉之中,桂花仍然在静静的开放,小小的米色花瓣散发着独特的芳香把人引领到迷幻的梦里。
薛夫人左手上拿着一个帐本,右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毛笔正在批注,而徐婉儿也站在薛夫人的身边正在学习,因为徐婉儿生了一个儿子,又是薛长君的正妻,所以最近薛夫人正在教她掌家的手段。
薛夫人听见小喜说的话以后抬了抬眼,语气里面有一些诧异:“哦?你的意思是薛长宁得了癔症尽说一些胡话。”
小喜立在一旁点了点头:“夫人,是这样的,小姐一直说着自己是长安小姐,还把镜子都砸碎了,说里面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可是她分明就是小姐,奴婢吓坏了,就赶紧来找夫人,还请夫人给小姐找个大夫看看。”
薛夫人点了点头:“嗯,知道了,你现在就去找大夫给你家小姐看看。”
心里面倒觉得薛长宁真是有趣,恐怕是日思夜想想要成为长安才有了这般妄念,想来也真是可笑,她说自己是长安就真的是长安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要是安分守己,倒也让她嫁的门当户对,以后享尽荣华富贵,但是若是奢想与自己身份不相符的东西,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徐婉儿替薛夫人翻了一页账本,等到小喜走远以后开了口:“娘,你说这薛长宁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每天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而且心里面的弯弯道道多的很,当初还让我帮她一起害长安呢,不过我没有答应。”
薛夫人冷哼了一声:“还能是怎么回事,跟她那个娘亲一样,就想一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每天只会耍小聪明,能有什么好下场!还想害长安?若是长安出了什么事,我必然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徐婉儿点了点头应到:“娘说的对,而且现在看薛长宁的样子,应是走火入魔了,每天就只知道羡慕嫉妒小姑子,也不多做做正经事。”
说着徐婉儿又笑了起来:“娘,小姑子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我可是听说了,赵昱在边关立了一等功,回来以后必定是要升官发财,而且二皇子夸他前途无量,这次小姑子一定是嫁对人了,怕就怕这赵昱回来以后翻脸不认人,这婚事要早点定下来。”
薛夫人看着账本,手腕上带着祖母绿的镯子,闻言轻轻的扫了一眼桌子,端起白瓷牧丹纹茶杯喝了一口香茶,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这个儿媳妇还是太小家子气了。
轻轻的咳了一声开口道:“你懂什么,这赵昱在边关立了功就能配得上我们家长安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长安能嫁给他已经是他天大的福分了,若他回来以后真的不娶长安了,那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这薛家可不是轻易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长安的婚事也不是儿戏,现在赵昱的模样也只是勉强够得上长安的脚底,而且他们已经订过婚了,等到赵昱回来以后,恐怕不出三月,他们便会成为真真正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