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岑宁拒绝的态度明显,刻意往后退了几步与对方保持距离。
她的举动看在盛北越眼里很不是滋味,静止在半空中想去拉她的手显得有几分尴尬。
“我过来出差,顺便过来看看,我们可以坐下谈谈吗?”
这温柔的语气和那熟悉的眼神,确实是她所认识的盛北越,但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
“不了,你事情办完的话就早点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岑宁口吻淡漠,视线扫过他径直进入写字楼内。
转身,门口保安热情向她问候:“岑总编,早上好,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注意休息。”
关于霍凌泽和岑宁之间的八卦,全公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至不常来的股东,下至公司的保洁阿姨乃至保安,纷纷都对她态度友好,期待她能帮忙在霍凌泽面前美言几句。
岑宁看了眼保安大哥,以前她还是实习生的时候没见对方如此热情,出于礼貌她也回应。
“没事,大概是今天出门不利。”她脸上挂着笑,眼角余光落在反射玻璃上,只见那抹身影还站在原地,她立马收回进入公司内。
一整天,岑宁都心神不宁,连她引以为傲的犯错率都在短短时间内拉起来。
她的频频出错到最后连助理都看不过去:“岑总编,你今天累了一天,要不早点回家休息?这些剩下的我来做就好了。”
岑宁看了眼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文件,再看看小助理难为情的小脸,她叹了口气。
“好,你先把能解决的做了,不能解决的等到明天我来做。”
对自己今天的状态,她本人也表示不满意,继续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难得有一天按时下班,走出公司的空气也没想象中那么新鲜,反而心里有一抹失落感油然而生,她今天有点叛逆不想回家。
岑宁踱步沿着公司旁小道走,时间这么早她回去也没事,再者现在车也赌,不如散散步。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路道拥堵,她在人群里放缓了脚步,双眼无神盯着前方,思绪跟着飘到了很远,昨晚……
“小宁,可以跟我谈谈吗?”
肩上一重,岑宁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映入眼帘的又是那张脸。
她脸色沉下,不着声色推开对方的手:“盛先生,你还没有走吗?我上午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心里的烦闷还没解决,又见到此人,让她是烦上加烦,紧皱的眉头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盛北越微愣,岑宁对他一向温柔,说话的时候也是放柔了声音,有时候生气也都不会加大音量,可眼前她的表情还有口吻都十分冷漠,她一个称呼就将两人的距离给隔开了。
“小宁,你不要这么任性好不好?我们现在是没在一起没错,可我不想你误入歧途。”
他慌张拉住她的手,这样陌生的岑宁让他有几分害怕。
原本打算敷衍两句要走的岑宁,听到这话睁大了眼:“你这是什么话?盛北越,当初那件事我就不计较了,现在你是以为我没了你就没办法做个好人?”
岑宁的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以前她是以盛北越为中心没错,那是因为全世界都在针对她的时候,只有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呵护她,后来两人没能够继续在一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源他的控制欲,他太过自负,总认为她没了他不能活。
时隔这么长时间没见,她没想到他倒是一点都没变,也对,他现在也不需要改变。
“小宁,我知道你因为那件事情恨我的绝情,可错误本来就在你,如若不是你……”
提及当年的事情,盛北越不客气开始指责起来,那件事他也没有完完全全放下过,以至于现在面对岑宁心里还是会有疙瘩。
“够了,你是故意来找我说过去的事那你可以走了,我们真没什么可说的,反正那件事也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那是被她埋在心底里的伤疤,盛北越现在提起,无疑就是赤裸裸揭开她的伤痛。
“事情是过去了,我们现在不在一起,可我不想你以后的人生被影响。”
他把自己推到一个高峰,把自己的位置和形象都树立得太好,他在分手后为了不让前女友误入歧途故意出面劝解,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个男的能做到。
这人一口一个过去,再不断的说起是为她好,岑宁就真没看出来他的所作所为哪点正确。
“行,你要真的不想我被你影响,那你现在就从我面前消失,否则被你家那位知道你来找我,到时不止是你,想必麻烦的人是我才对。”岑宁再度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她的抗拒没让盛北越退缩,他反而前进一步:“小宁,你误会了,其实她没有你想的那么过分,我觉得你们的关系可以缓解,如果你愿意摆正态度的话,现在你也不用沦落到独自在外。”
是要开始打感情牌?
岑宁后悔自己刚才没打车离开,她宁愿堵在高架桥上看风景,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听说教。
“别,我自己在外面住得挺好,无拘无束,你就别操着心,有空多维系你的家庭关系。”
她拼命的想要划清楚界限,听在盛北越耳朵里却变成了气话:“小宁,我知道你在外面很孤独,所以才会做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但不希望你变成那样。”
这又是什么话?
岑宁满脸疑惑,如果不是盛北越的表情太真实,她会认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我做什么事了?我变哪样?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除了某个……
“小宁,我知道你性格倔强不停劝,不管你过得多艰难,那也不能。”
“不能什么?”
那张为难的脸引人遐想,岑宁等待着他的下文,总感觉他说的话似乎跟自己的对不上。
盛北越盯着她却说不出口,他不愿意把那种事情跟记忆里纯真的她联想起来,更不想接受这个事。
没等到盛北越的下文,岑宁倒是等到了一辆停在他们身侧拉风的跑车。
车棚招摇的开车,驾驶座上的男人面色冷峻,视线扫过盛北越落在岑宁身上,薄唇微启。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