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泽并没有去扫那份数据。
其实上面的数字,他比岑宁记得还要清楚。
“你威胁我?”
把柄被人这样抓着,他却反而笑了,面不改色,仍然平淡如初。
越是这样,越让岑宁觉得害怕,这个男人的心思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强撑着让自己不要泄气,岑宁正视霍凌泽的双眼,“不是我想威胁你,而是你一直不肯放过我。你要杀要剐,随便招呼来,我都不怕。反正就算我真跪在地上哭着求你了,你也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
霍凌泽是个危险人物,早在岑宁一接触他时就感觉到了,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愿意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像霍凌泽这种人,一点小小的回礼已经让她招架不住,若玩狠的,不知道还会多要命。只是,她根本没得选。
“你看的这么透彻,倒让我有点欣赏了。”霍凌泽没有一丝气急败坏,轻轻抬起岑宁的下巴,好像在重新对她进行打量。
岑宁注视着男人温柔的笑脸,却并没有天真到,认为自己真的能折服对方。
紧接着,便看到霍凌泽眼底闪过一丝噬人的血色,轻轻抚摸她脸庞的手,落在了她的脖颈,“值得欣赏的东西,最适合拿来打碎。”
“霍凌泽!你!”岑宁瞳孔剧烈收缩,挣扎着要从他手里逃走,眼前却忽然一黑,接着脑袋一歪,整个人栽在了霍凌泽怀里。
“别装,就算杀你我也不会在这里杀,以为我跟你一样蠢吗?起来!”霍凌泽面色阴沉,推了岑宁三四下,然而,毫无反应。
一天的波折,累身又累心,岑宁本就在硬撑,刚刚被那么一吓,就彻底昏了,不省人事。
“……”
正在霍凌泽思索着,该把这个该死的女人丢进哪条臭水沟的时候,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的眼神瞬间幽深。
低头瞥了岑宁一眼,他解开自己领口的扣子,漠然的将她搂在怀里,然后点了接通。
“凌泽,怎么这么久不接大伯的电话?”
“我给你办了洗尘宴,你忘了吗?怎么还不来,出了什么事吗?你还好吧?”
薛振文父亲一般和蔼关切的脸,透过视讯电话映放在眼前。霍凌泽没有错过他余光里的试探,是怕他出事,还是怕公司出事?
心中冷笑,他懒洋洋的开口,“不过是有事没忙完,加班而已。“
薛振文眉头微皱,想起自己听说过的,有关霍凌泽在欧洲的传闻。这个侄子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玩世不恭,不学无术的模样,可,当真如此吗?
“公司的事再急也急不过你的健康,第一天上班就加班,以后可怎么办。”
“大伯放心,我加班加的很愉快。”说着,霍凌泽牵起岑宁的手,放在唇边温柔一吻,神情暧昧。
岑宁在睡梦中“嗯”的一声,因为不舒服而往旁边动了动。
薛振文一听,顿时像明白了什么,脑子里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但还是装模作样的严厉道,“你在欧洲时候胡闹就罢了,回国了就收敛些,尤其是在公司里,闹出事来影响不好。赶紧收拾干净了过来,客人们都到了。”
“知道了。”屏幕熄灭,霍凌泽将手机随意的扔在一边,抬手将报表投进碎纸机,一串串关键数字,悉数变成废纸屑。低头再看岑宁,仿佛是想到什么,意味不明一笑。
——
岑宁再次醒来,只觉得头重脚轻,还是很难受。
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她依稀能记起,自己在公司与霍凌泽起了冲突,差点没被掐死,结果眼前一黑,突然失去了意识。
而现在,她身处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好像是……车内?
“醒了?”主驾驶位,一道沉沉的声音点破她的疑惑。
岑宁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眼前那张似笑非笑,斯文败类的脸,除了霍凌泽还能是谁。
“这是你的车?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要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没有得到答复。
只听霍凌泽不容置喙的道,“闭嘴,脱衣服。”
脱……脱衣服?
“霍凌泽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岑宁如一只困兽一般,拼命拉车门,车门却被锁的死死的。
毕竟有“前车之鉴”,霍凌泽这个**,说不准能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霍凌泽所剩无几的耐性彻底被磨光,长臂一伸,“嘶啦”一声,便将岑宁的裙子撕烂了一半。
“啊——”岑宁一声尖叫,勉强的捂着胸口,眨眼间便红了眼圈。
不同于之前的作戏,这次是真的。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突然淋了雨,受了惊,睁着大眼茫然无措,一下就可怜兮兮了。
霍凌泽勾了勾唇角,眉宇间的阴戾消散了那么一丝,反添了几分兴味。
他将手边的袋子扔到岑宁怀里,滑出一条裙子,某六位数起价的国际大牌,还有一整套配套的珠宝。
“给你三分钟,快速换好,否则我去后面亲手替你换。”他的视线扫过岑宁破碎的衣服,若隐若现的雪色肌肤,滑嫩的像是上好的白瓷,倒好像……真有几分可口。
见状,岑宁本就恐惧的神情,更加崩溃了,也顾不得多想,用旁边的毛毯挡着,迅速的换完了衣服。
车子就在这时停了下来,霍凌泽绅士的帮她开了车门,扶着她下车。
岑宁这才知道,他竟然让他陪他参加宴会。
她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水汽,想起刚刚在车里霍凌泽的“穷凶极恶”,只不过是在耍她,顿时怒从中来。
“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没空陪你大少爷玩,再见!”说着,岑宁直接往另一个方向走,打车就要回杂志社。
却被霍凌泽扯回去,轻轻环住腰。
“你真想保住工作,就好好配合我,扮演好我需要你扮演的角色,懂?”霍凌泽假装为她绾耳边的发丝,贴在她耳边,警告的一句。
但落在路人眼里,这便是在说悄悄话,浓情蜜意。
扯上了工作,岑宁虽然极度不愿意,却也只能照办。
参加个宴会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进去了她就躲得远远的。
这样想着,一进门,岑宁便趁着各路人士来跟霍凌泽示好的空档,溜到了一边。
可好死不死,一个侍应生从侧面横穿而来,与岑宁面对面的一名粉裙女生没看到,“砰”的一声撞上。
岑宁灵巧地避开,那女生却没这么幸运,三杯红酒,一齐朝她倒去,全泼在了衣服上。
“要死啊,不长眼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