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怀中的女子歪着头,呼吸微弱,面上没有些许血色,司廷彦的心思飞速转动。
好一会之后,司廷彦才缓缓地蹲下身子,将陆芸汐放在一侧,眉眼抖动,将陆芸汐给自己的东西慢慢地塞进衣袖之中,别过头,凝视着陆子游与陆彩梦。
却见二人也是一脸恼怒地瞪着自己。
见司廷彦望向二人,陆彩梦双手环抱在胸前,眉眼轻动,冷哼两声,“怎么?司公子不带她走了?”
司廷彦没有回答陆彩梦的话,只是凝视着陆子游,一步一步走上前。
他双眼阴沉,一双眼中没有丝毫笑意,仿佛是一只从天而将的冷面神佛一般。
司廷彦每往前一步,陆子游的心中便不由地加紧些许,喉咙轻动,蹙着眉角,向后退上一步。
司廷彦往前走了足足十几步之后,竟然生生地也将陆子游向后逼退了十来步。
他盯着陆子游的双目,唇角勾动,眼底带着几分淡然的笑意。
“侍郎大人,你可知道程研郡主是什么人?”
陆子游被司廷彦这样的目光盯得心中发沉。
他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低着头,抿着唇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司廷彦却别过头,指了指被自己放在一侧的陆芸汐,又别过头,盯着陆子游的那双眼睛,沉声道,“陆子游,今日我可以将陆芸汐留在这里。可若是待到我回来接她的时候,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莫说是我司家会与你死磕到底,便是程研郡主也不会放过你的!”
陆子游侧着头,唇角不住地抽动联系该眉眼轻轻地眯了眯,喉咙上下滑动一番,抿着唇角,不由地抽动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神情。
见状,司廷彦的心中这才安稳些许。
他别过头,望了一眼陆芸汐,便深吸一口气,要往前而去的时候,又侧过头,望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厮,“夜风,你留下来照顾陆小姐。若是有什么问题,立即派人去杏林馆寻我。”
“是。”
夜风一步上前,一双手叠放在一起,抱拳行礼道。
安排好一切,司廷彦这才将陆芸汐抱到了她的院中,又为她行了针,用了药,这才安心离开。
整个一上午,陆子游和陆彩梦没有再出现过。
整个院子除了进进出出的丫头和婆子以外,再无他人。
陆子游被司廷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折辱,心中不悦,验证真看着司廷彦将陆芸汐抱走,陆子游才被过头,一双眼睛恼怒地落在陆彩梦的面颊之上。
陆彩梦低着头,一双没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
她两只手搭在自己身前,低着头,喉咙上下滑动,也不敢抬头,也不敢多说。
陆子游缓步走到陆彩梦身前,居高临下,一双眼睛盯着陆彩梦。
许久之后,陆彩梦才慢慢地抬起头。
她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见陆子游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落在陆彩梦的面颊之上。
陆彩梦向后倒退两步,打了一个趔趄,捂着自己的面颊,诧异地别过头,一脸惊慌失措地望向陆子游。
陆彩梦一边向后退,一边抖动着唇角,眉眼都蹙在一起,喉咙上下动了动,委屈巴巴地抖动眼角,凝视着陆子游,鼻尖上下翕动一番,几个字从她的口中小心翼翼地挤了出来,“父亲……”
“不要叫我父亲!”
陆子游却高声打断陆彩梦的话。
他冷着一双眼睛,眉角紧紧地勾动在一起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才不悦地指着陆彩梦的鼻尖,“这是侍郎府,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由着你随意撒野的地方吗?陆芸汐是侍郎府的大小姐,你竟然敢在后院之内滥用私刑。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了,我倒要看看你的脸面往哪里搁!”
陆彩梦闻言,抿着唇,低着头,捂着自己的面颊,楚楚可怜地抖动眉角,露出一个委屈的神色。
许久之后,陆彩梦才哼唧了两声,“父亲,女儿……女儿也只是气不过。之前的事情您都看到了。陆芸汐先是将女儿的脸弄成了这幅样子,后又欺瞒了父亲,难道父亲您就不气吗?”
陆子游挑动眉角,不悦地哼了一声,坐在一边,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双眼睛阴沉地盯着前方。
“父亲。”
陆彩梦见状,歪着头,凝视了陆子游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
她蹲在陆子游的身边,两只手撑在陆子游的膝盖上,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望向陆子游,“父亲,女儿纵然有错,可也是因为一时气急。女儿绝对没有要败坏家风的胆子啊。”
陆子游的面色缓和了许多,长吸一口气,竟然慢慢地抬起手,之间轻轻地落在陆彩梦的肩膀上,前后滑动一番,接着道,“梦儿,你已经长大了,转眼就到了要议婚的年纪,行事不能再如此鲁莽了。今日这件事情,已经被司廷彦撞破了,若是我不对你稍加惩罚,日后传出去,侍郎府便要落下一个教养不善的罪名。”
陆彩梦心中一动,诧异地抬起头,望着陆子游的侧脸,慢慢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父亲要责罚我?”
“你就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陆芸汐醒了,你什么时候出来。”
“父亲?”
陆彩梦更是诧异不已。
她蹙着双眉,盯着陆子游,好一会之后,才猛然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指着院外,高声道,“陆芸汐是什么人?就凭她也配让我罚跪?”
眼见着陆彩梦越来越没有规矩,陆子游的双目紧蹙,慢慢站起身,一双手搭在身前,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陆彩梦。
许久之后,陆子游才哼了两声,往后退了两步,又别过头,“陆彩梦啊陆彩梦,你让我说你些什么好?你也是我府中金尊玉贵养大的小姐,怎么行事就这般没有分寸?我让你跪祠堂那是为了你的名声好。今日被司廷彦撞破此事,你还以为你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陆彩梦不解,嘴角抖动,这才慢慢地低下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