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摇头道:“不知。”
余氏手里边捏着的纸张在她失声痛哭时轻飘飘地落到了脚边,余启捡了起来展信看了一眼,顿时黑了脸。
他竟然不知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许家这里。
长幼问:“这上边写了什么?”
余启的视线落到长幼身上,神色莫名,犹豫着是否要把事情全盘托出,毕竟他们所要的只有长幼能给。
长幼眉心一跳,惴惴不安,只觉得有些事正朝一个不可预料的方向拐了过去,让人惶惶不安。
“四娘,是舅舅的错,没有预料到父母亲竟然会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余启内疚地说。
余家在都京看似风光,实际撑起来的男子只有他一个人,内里早就烂透了,两位兄长也是立不起来的,全靠嫁进了南安侯府的四姐在背后撑腰,说是勋贵但无勋贵之衔,清流不似清流,里外都尴尬。
小一辈的除了余岚这大娘子,二哥底下有一男一女,三哥膝下是有一男三女,年岁最大的就是余岚二十又七,最小的才不过十岁。
这起因就是最小的那个,是母亲的宝贝心肝孙子——余桥。
余桥从出生起就被老太太千娇百宠,养了一身娇皮子,性格也是顽劣不堪,才几岁大点就闯下了不少祸事。但因着老太太的宠爱,余启这个唯一有出息的叔叔就得在他后边帮忙擦屁股,所以余桥更加顽劣,甚至到了胆大包天的地步。
他伙同几个小官吏之子绑了街上的一个粉雕玉琢的男童,关在一处偏僻的柴火房里,每日狎昵玩乐甚至打骂不停。那男童本来就身子弱,遭受非人般的折磨逐渐出气多进气少了,连吞咽口水都吃力无比。
余桥等人没了乐趣便将那掳来的男童忘在脑后,又寻了新鲜玩意儿玩乐去了。
在他们一行人眼里,死个人不算什么大事,自然不会将一个小孩子的性命放在眼里,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怕什么。
寻找男童的下人找到了小主子的踪迹,可惜晚了一步,男童的身体都已经凉透发臭了。男童的亲人来余家寻个公道,余桥依旧有恃无恐,暗地里嘲笑对方不自量力。
他有做大官的舅舅护着,并且他还这般小,那些人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他?
可是这一回余桥等人却是踢到了铁板,男童的父母亲虽家世不显,但宗亲显赫啊,往重了说他们一家也是官家的亲戚,骨子里流着的是赵家的血脉,依旧还是赵氏族人!
既然余家这般仗势欺人,他们赵家也不是吃素的,赶忙扯出了官家这柄大旗,把事情闹到了官家面前。
这下是真的捅娄子了,欺辱虐杀他们赵氏族人,不亚于不将官家这天子放在眼里,因此天子震怒,当即下了旨意将余桥等人关押天牢,处极刑。
余家老太太得了消息立马就翻白眼晕了过去,醒来便哭天抢地的要寻余启,让他出面求情。余启不愿,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摆明了是他们的过错,难道还让他去质疑官家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