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远处看了这么一出热闹的长幼轻轻拉扯了一下陆融的衣袖,低声问:“你怎么看?”
陆融点评:“木家的酒味道不错,辛辣上劲。”
酒好,人也不错。
长幼瞪他,言道:“说正经的!”要是等会儿打起来了她要不要去帮忙啊?看起来这丁巧娘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的,女子改嫁一事也是受明文律法保护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挠。
陆融失笑,解释道:“木家酒坊传了好几代,口碑载道,这其中不仅是他们的酒方子好,也有他们木家做人的一番道理,人品自然是信得过。这位丁娘子性子也不错,又有主张、明事理,那李家之人奈何不了他们。”
长幼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问:“那我们过去吗?”看样子要打起来了。
“当然。”
他们二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引得巷尾的那些人注目而视,神色间浮现起警惕之色,锐利的视线在长幼和陆融身上来回移走,他们出现的突然,又看起来是富裕人家,不太像是走这种窄巷暗道的人。
“陆讼师!”那位木郎君忽地出声喊住陆融。
这一声称呼当即让李家夫人变了脸色,这整个青阳城当得起“陆讼师”这个称呼的也就只有那位巧舌如簧、人见鬼愁的陆家二郎。
这小小的木家酒坊如何认得这一位?
堵成人墙的大汉拦住了木郎君的去路,李家夫人瞥了一眼陆融,给大汉递了眼色,这才将木郎君放行。
“陆讼师,好久不见。”木郎君走到陆融面前恭敬地施礼,他心里头也是惴惴不安的,他与陆融实际并无任何交集,这次他贸然叫住对方其实也是想利用陆融的名号暂时震住这些李家人。
他们木家酒坊家小业小,没什么深厚的后台,周围街坊邻居又皆是老幼妇孺,这李家人多势众,当家娘子又是个胡搅蛮缠、不讲情理之人,此次来势汹汹,他实在担心这些人会伤到巧娘。所以见到远处走来的陆融才大着胆子假意攀关系。
“原来是六郎,这里围了这么多人一时没注意你,见谅。”陆融微微扬起眉梢,顺势接话下去。
木六郎颇有些惊讶,实在没想到陆融会知晓他排行第六,见陆融有意为自己造势眼里不由地流露出欣喜,言道:“不碍事,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您。”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可是那些个混子来你这处捣乱了?”陆融佯装不知情地问道,“你要是有难处同我说一声,我让衙门的人过来一趟把人带回大牢里。”
长幼在旁边忍不住笑,幸好头上戴了一顶帷帽,雪白的纱幔幕离遮掩住了她的笑容。陆融这番“后台有人,我罩你”的模样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没看到李家的那些人都慌了神,李家夫人脸绿的跟她的衣裳一个色了。
“多谢陆讼师好意,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粗鄙无知地哗众取宠罢了。”木六郎指桑骂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