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独自坐在树下,不远处的月季开得正妖艳,陈阿娇盯着月季看了一会儿。
玲珑握住金钗血迹斑斑的那头,只留出走到陈阿娇面前,陈阿娇瞧见她手里的金钗,“是那个叫邵言的给你送过来的?”
玲珑点点头。
“可靠吗?”陈阿娇问。
玲珑道:“我离开苏府前一直关系都很好。”
陈阿娇颔首,“别被人瞧见了,赶紧去销毁了吧。”
玲珑迟疑地道:“公主,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离开?”陈阿娇脸上流露出疑惑,“我的眼睛还没有治好呢,估计还要些时日吧……”
越说越觉得不对劲,陈阿娇用手在眼前晃了晃,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手,而远处的景象也是异常清楚,抬头看天,白云的形状千奇百怪。
“我能看得见了……”陈阿娇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陈阿娇起身,“你先去吧,我去唤人叫苏烈过来。”
……
“公主这样的情况实属于奇迹,目前看来并无大碍,公主大人还真有福气。”苏烈把完脉,起身恭敬地道。
陈阿娇欣喜地笑了,“多谢苏家主。”
苏烈摆摆手,“公主何必言谢,苏某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有件事情,我想要问问苏家主。”陈阿娇笑意清浅,拿出一张画卷,摊开在苏烈的面前。
佳人浅笑,遥望盛开的月季,眼里似有星光。
苏烈摸着画卷,眼角的泪光滑落,道,“她从未对我这样笑过。”
“不是她不想,而是你没有让她笑。”陈阿娇前一世听闻了一个故事,而男主角则是眼前的苏烈,女主角便是画中的女子。
前一世的苏烈和陈阿娇站在对立面,而原因便是因为这个女人——阿兰。
阿兰说:“阿娇,男人的心会变的,别信,我若不是信了男人的鬼话,如今也沦落不到隐姓埋名的地步。”
她虽然常笑着,却永远不是发自心底。
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就会变成遗憾。
某一天,阿兰出去了,回来以后失魂落魄,将自己关在房里,然后陈阿娇就得知了阿兰死了,苏烈晚来了一步。
而后有人来报,说是阿兰撞见了苏海河,他与阿兰说了什么,才会导致阿兰寻短见,那时的陈阿娇虽然身在冷宫,但依旧不懂收敛,竟然一怒之下,冲出冷宫,亲手杀了苏烈最宠爱的儿子苏海河。
她这样的行为自然换来得是刘彻的滔天怒火和苏烈的报复。
可陈阿娇从来也不后悔。
陈阿娇回到现在,苏烈缓缓开口:“她是我唯一爱的人。”
“唯一?”陈阿娇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呵,说着爱的,却在伤害。”
“苏家主,明日我就离开。”陈阿娇冷声道,她收起了画卷,这是她熬夜赶制的阿兰的画卷。
苏烈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画卷上移开,毫不犹豫地开口:“公主殿下,微臣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将这幅画送给微臣?若是他日还有微臣需要帮助的,微臣一定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这幅买卖倒是划算。
陈阿娇将画卷放在桌上,“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