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抿紧了唇角，跪在地上，道：“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这么污蔑翁主的，奴婢有罪，请公主责罚！”

这话说得冷静，馆陶公主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下去，陈阿娇是她的一块宝，怎么能容别人说半点不好，可自己又明白灵月所言也是自己的心中所想，发怒不过是因为灵月一下子戳中了自己心中所想，也害怕阿娇是否真的会如自己所想那般。

“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你说得确实是我心中所忧。”馆陶公主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陈阿娇避在内门之后，悄然听着二人的讲话，心里一冷，她向来知道母亲对于灵月的信任，一贯在常人面前所说的本公主也未曾在她和灵月的对话中听到，而灵月这番话实实在在地戳中了陈阿娇的心。

她还没对长公主府有什么危害，她的好母亲就想着这事了，陈阿娇的嘴角泛起苦笑。

“实不相瞒，灵月，我最近甚至有时候会想如果长公主府和阿娇只能保全一个的话，我会选什么？”馆陶公主整个人虚弱地靠在椅背上，她的脑渐渐发疼起来，道。

灵月脸色一白，“公主……翁主应当不会让您失望的，奴婢觉得翁主刚刚那副样子，瞧着心里也是有些数的。”

陈阿娇倒是没有料到这个灵月居然会为自己说话，在她的记忆里，灵月似乎都没有和她怎么亲近过，相反，甚至有时候很疏离。

“愿你所言成真。”馆陶公主挥了挥手，示意灵月退下，而陈阿娇也悄然离去，至于秋猎的事情，想必皇叔也会通知母亲的，而她也得好好想想了。

……

楚服今日却是在她房中等候。

陈阿娇扬起嘴角的笑意看向楚服，“今日来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自从那一日过后，楚服便一心窝在了春风得意居为她做事，有什么消息也是命人来报，自己却从未出现过，今日却是难得一见。

“也无什么事，只不过有消息来报，孟庭初几个月以来风头太盛，被人盯上了，有人打算对他动手。”楚服低眉，错过陈阿娇的视线。

陈阿娇抿了口茶，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后道：“我过些日子要随皇叔秋猎，你可有兴趣同我前去？”

楚服拒绝：“春风得意居创立不久，我就不去了，在京中照看为好。”

陈阿娇也没说什么，嗯了一声，温柔地看向楚服，问：“你还有何事禀报吗？”

楚服微微弯腰，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陈阿娇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和楚服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隔阂啊。

陈阿娇卧在桌上，整个人缓缓地闭上眼睛。

楚服的事情，得慢慢来，急不得。

而秋猎的事情，如果能够利用得好的话，说不定就是刘彻的死期！

陈阿娇睁开眼睛，眼里是浓重的恨意，她得好好想一想该如何让刘彻彻彻底底地没有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