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之中，刘启负手而立。

陈阿娇瞧见了圆石桌子上的圣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随后行礼：“拜见皇叔，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启微微一笑：“阿娇来了。”

他走了上前，亲自扶起了陈阿娇，随后将圣旨塞入了陈阿娇的手里，捂着嘴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才道：“阿娇，你打开来看看。”

陈阿娇小心翼翼地打开圣旨，上面却是写着立九皇子刘胜为皇，她面不改色地看向刘启：“皇叔，您这是……”

“都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可是阿娇可知道哪一个皇帝真得活到了万岁吗？不提一万，连过一百岁的都寥寥无几吧？”刘启用手帕堵住了自己的嘴巴，他再一次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距离陈阿娇重生回来也不过一年左右，可现在刘启却比之前还要苍老了几十年。

暗红色的血染了明黄色的帕子。

“阿娇，这道圣旨朕就交给你保管了，若是有朝一日，朕出了事情……”刘启没有说完。

陈阿娇抿紧了唇角。

她不知道刘启在打什么主意？是笃定了她会帮着刘胜？难道他就不怕她来一个偷梁换柱，悄悄将这上面的人改了吗？亦或者，这只是刘启的别有用心？

陈阿娇揣摩不出来。

“至于阿彻那边，你从小.便和他最是要好，朕知道他一向好强，他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大概会变得颓废，希望到时候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好好劝劝他。”刘启再度开口。

“皇叔说得哪里的话？阿彻毕竟是我的亲表弟，我自然会帮着他。”陈阿娇扯了扯嘴角，“更何况阿彻从小就聪慧。”

“就怕是慧极必伤。”刘启从袖口里拿出另一道圣旨，“阿娇，这是封你为镇国公主的圣旨，到时候新皇即位，你便作为镇国公主好好辅助他。”

“这……”陈阿娇道，“皇叔，恕阿娇直言，只是如今九皇子并没有雄才大略，也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什么是他登上皇位？”

比起才学，刘胜定然不及刘彻，而刘启这些年的表现说明他定然更加喜欢的人是刘彻，可为什么如今要立刘胜为皇？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刘启并没有告诉陈阿娇原因，只是叹了一口气，“过一会儿，阿彻就要赶回来了，你不如替我前去迎他。”

“阿娇遵旨。”陈阿娇行礼退去。

……

雪从天而降，所幸并不大，陈阿娇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见远处的黑点逐渐变大，下了城楼，而刘彻见是她，也拉紧了马绳停了下来。

“表姊。”刘彻唤了一声。

“阿彻。”陈阿娇明媚一笑，“皇叔让我迎你回去，想来你路途遥远，必然十分疲累，不如与我同乘马车，而我表姊弟二人也好说说话。”

刘彻下了马，随后同陈阿娇登上了马车，临上去之前对自己的随从道：“你们先行回去，我同表姊先行回去拜见父皇。”

“唯！”侍从们均是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