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成了一圈。

孟庭初知趣地离开，虽然陈阿娇为他已经说情过了，可楚服却是摇摇头，只是道：“这一次是我自己的私事。”

楚服都这样说了，陈阿娇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好任由着孟庭初离开，只是愧疚地对着孟庭初一笑。

“林昭说他中意我。”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如同炸弹炸在了陈阿娇的脑海里。

陈阿娇连忙追问：“是不是舒见身边做副将的那个？”

得到了楚服的肯定答复，阿楚也插话，“那你觉得自己对于他的感情是怎么样的？”

好歹也算是另一个自己的事情，阿楚也起了兴趣，连连发问：“那个男人怎么样？对你好不好？长得怎么样？”

楚服仔仔细细地想着，慢吞吞地回答；“我不知道对他什么感情，他人蛮好的，就是有时候怂了一点，对我也蛮好的，长得也还行吧。”

林昭哪里只是长得还行，长了一张娃娃脸，混在孩子里面，绝对的孩子王啊！至于怂嘛，他在真正的敌人面前可从来都没有怂过！

“他笑你就也想笑，他若是哭了，你也会想哭吗？”陈阿娇又想起了那一夜孟庭初的悲伤，自己也忍不住再度心里发酸。

“这……”楚服点点头。

陈阿娇十分感兴趣地问：“今儿个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到底怎么向你告白的？那时候眼神怎么样？语气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服快被陈阿娇这些问题问疯了，这个人趴在桌上，“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他就是今晚约我出去嘛。”

“不行不行，你一定要说个清楚！”陈阿娇不依不饶，此时守夜的侍女端了茶过来，放在三个人面前。

阿楚虽然不说话，可那好奇的目光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她双手交叉，微微向着楚服那边倾斜，侧耳听着楚服的话，生怕漏了什么。

“今夜他约我出去，然后请我吃东西，我还奇怪他今夜怎么不带他妹妹出来了，然后他就告诉我，说什么他妹妹很喜欢我，想要我当嫂子，说他也很喜欢我……”楚服红了脸，握紧了茶杯。

“你也真的是太简略了吧。”陈阿娇靠在椅子上，“那他的眼神怎么样？语气怎么样？”

“眼神很真挚，语气也很真诚。”楚服回想起林昭说这话的时候的模样，再度红了脸。

“他说这话时有没有看着你？”陈阿娇又问。

阿楚忍不住插嘴：“你这样好像和很多人都……”

陈阿娇白了阿楚一眼：“怎么着我也是我们之间唯一一个有过这种经验的人，好吧？总比你有经验啊。”

阿楚无话可说。

“那么，阿娇，你觉得他对我……”楚服小心翼翼地问道，陈阿娇点点头。

楚服松了一口气，“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随心啊，你要是喜欢他就在一起，要是不喜欢就拒绝呗。”阿楚认认真真地道，陈阿娇附和地点点头。

“这样子啊……那你们觉得我喜欢他吗？”楚服颓废了，她自己简直除了巫术以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小白！

“我觉得你是喜欢他的，不过这种事情，你最好还是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才去回答。”陈阿娇说这话时眼睛里有光。

她想起了孟庭初。

至少现在的她只希望和孟庭初能够安安稳稳地走过这一生。

“难得三个人相聚，若是今夜不醉倒也说不过去。”阿楚掌心朝上，变出一壶酒来，取了几个杯子，满上，放在两人面前，自己则是就着壶口潇洒地喝了起来。

陈阿娇只心道阿楚有心事，也没多说，只是陪着阿楚喝酒，楚服也干脆利落，一饮而尽，自己也变出了酒放在了桌上，给自己满上。

外面寒风刺骨，而凛冽则是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他瞧着里面三人的欢声笑语，终究是默不作声地退去了。

现在的凛冽只不过是因为阿楚而有了背叛誓言的想法，就已经感受到每夜有一个时辰浑身如同被蚂蚁啃噬了一样的痛苦，今夜好不容易熬了过去，却是想来见见她。

凌冽捂着胸口，整个人憔悴异常，却瞥见了阿楚嘴角微小的弧度，嘴角也不自觉跟着她一起上扬了起来。

“你们知道凛冽那臭家伙说什么吗？”早就已经喝醉了的阿楚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他居然跟饿哦说我给他下了情蛊，你们也不瞧瞧他什么样？我要下也给他下啊，怎么着……怎么着……”

阿楚忽然哽咽了起来，“可我怎么就偏偏喜欢他了呢？”

这句话在凛冽的心里炸开了欢喜。

她说，她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