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儿和梨昭虽都并非魔界贵族,但也对“夺魂爪”有所了解。
而作为灵隐山八卦小喇叭,梨昭更是恨不得能把三界逸闻都记得烂熟于心。
此刻瞧见元菲那泛着黑气的金钢利爪,她只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结巴道:“魔,魔,魔君!”
“此事以后再说。”
元菲扔给汪常一颗安神定心的丹药助他入睡恢复,夺门而出,正好听见子长在瞧着衿伐哭泣半晌后终于将他所知之事托盘而出。
“荣垚公子被你囚禁在萁尾山积火洞多年,日前成功出逃,得见本君。”
荣垚。
元菲仔细思索片刻,方才忆起是凉鸢昔年为天狐族公主时青梅竹马的相好之人。
也是后来衿伐从绕水村返回王城,从她这里抢走的那位不分是非的冤大头。
衿伐听见这个名字亦是一愣,许久才缓缓开口:“你相信他所言?”
子长摇头:“并未全信。”
于是他将荣垚重新送回萁尾山积火洞,一直等在暗处,只看衿伐是否如荣垚所言,每隔三日会来确认山洞禁咒安好,以免他肆意出逃。
子长静静等了三日,确实等到衿伐。
但直到那一刻,他依旧对她心存留念与期待。
“你难道真以为昔年本公主与你苟合,是真的倾心于你不成?”
衿伐冷笑:“你也不瞧瞧你这幅模样,除却凉鸢那傻子,谁会把你当个宝。”
子长隐在暗处,看不见衿伐在洞中的举止,但听得她的脚步声,应是逐渐靠近了荣垚:“谁叫我家爹娘偏心,把她送给统领与夫人当女儿,却把我扔回绕水村!”
她的面目逐渐扭曲,伸出双手死死抓住面前关住荣垚的栅栏:“凭什么!分明是一母所生,甚至双胞胎。她留在王城做公主,我就得回到绕水村当一个村姑!”
即使已过去百年,衿伐每每思及此事,都会觉得恨意直冲脑海。
她与凉鸢是孪生姐妹,为何竟要过上如此天差地别的生活。
所以她要拿回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东西。
无论是凉鸢的养父母,弟弟,亦或是爱人。
但她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真的嫁给荣垚这么一个相貌普通,术法平庸,除却出身名门有些贵族气度外再无任何闪光点的男人。
她要嫁的人,必定得处于仙魔两界顶端。
所以她假意约了荣垚一道去往王城外,说是约会,实则将他引入积火洞中囚禁,引以术法封印。
她回到王城大哭着告知所有人荣垚失踪,但禁卫军将领亦早已被她买通,根本不会真心去寻。
“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这般囚禁多年,所为何意。”
荣垚之语一字不落地落入子长耳中,只听得衿伐仰声大笑:“杀了你,尸骨总有腐烂的一日,收藏价值着实欠缺。”
她将荣垚视作她击败凉鸢的战利品,而这战利品除却阻拦她的好姻缘一事之外,并无任何不妥:“可叫你活着,每每逢着本公主心情不佳,过来瞧瞧你,再想起凉鸢被赶出萁尾山时的落魄惨状,便觉着大快人心。”
荣垚闻言面色十分难看,只觉衿伐整个人因着这身份之差早被蒙蔽了双眼,陷入癫狂之中。
他昔年竟为了这般恶毒阴狠之人抛下凉鸢,如今落得阶下囚之身,也是活该。
“你这恶妇!令人发指!”
荣垚被她囚禁多年,洞外的封印并无任何改造,但他的术法却有所精进。
只见猛地一道黑气闪过,若非衿伐躲得及时,想必会被击中。
她见状几乎立刻变了神色,毫不留情地将栅栏炸得粉碎,抬脚便将荣垚踢倒在地:“恶妇又如何?不也是凉鸢那贱人逼得我不得不变作如此!当年与我上床时没想着她,如今有长进了?还真以为自己浪子回头金不换,简直恶心。”
荣垚不愿服输,起身又想同她打斗。
可惜还未出手,便被衿伐手中的匕首指住了脖颈:“怎地还想出逃不成?就你这废物,不自量力。”
她和子长神君的婚期近在咫尺,绝对不允许被任何人破坏。
思及此处,衿伐不免想起先前子长对她提起与凉鸢相识之事,心中怨恨更深。
只对着荣垚发泄一番怒火后,加重了积火洞外的封印咒术,方才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