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厉琛有点坐不住了。
距离米朵儿去卫生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但一直没有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喝酒,想到刚刚出去时微微晃悠的身体,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难道她一杯接一杯地喝,并不是因为她酒量好,而是因为她没喝过,拿不准量?
那她昨晚去唐逸之家里买的酒,她一点都没喝?
都是唐逸之自己喝的?
霍厉琛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不会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吧?
他脸色一下子变了,匆匆起身朝外面走去。
王渊不明所以,也不敢追出去,就这么继续坐在包间里等着。
“有见她出来吗?”霍厉琛问站在包间门口的成七。
“没有。”成七道,“我没怎么往那边看,但米小姐过去的时候有些晃悠,如果从卫生间出来的话,我应该能看到……”
毕竟她越走越歪,跟个人形不倒翁一样。
“BOSS?要进女厕所看看吗?”
“嗯。”霍厉琛松了松了领带,“她可能真的喝多了。”
虽然三层只有这一个包间,但不能排除有别的楼层的人进入女厕。
霍厉琛先在门口敲了敲:“有人吗?”
卫生间里没什么回应。
可越没一点动静,他越担心。
起码米朵儿在里面,应该能听到啊……
霍厉琛给成七一个眼色,让他继续到旁边等着。
“里面有人吗?”他又问了一句,还是没什么动静。
想来是没别人的。
他推门走了进去。
毕竟是第一次进女厕所,霍厉琛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很快,这种不舒服就被打散了。
因为他听到了一阵打呼声。
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她。
“朵儿?”他一边问,一边敲了敲第一个厕所间的门。
没动静。
推门,一推就开,里面没人。
又继续敲下一个。
还是没动静。
但打呼声越来越清晰了。
霍厉琛在最后一个厕所门面前站定,砰砰砰,加大了好几分力道去敲!
可厕所门依然紧闭。
他几乎可以确定,米朵儿就在里面,而且真实地睡着了!
“朵儿!”霍厉琛无法猜想她现在是什么姿势在睡,怕她不舒服也怕她感冒,不由得急了一点,狠狠地踹了几下门,可还是没动静。
睡这么死……
他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他抱她去主卧睡。
她好像也是全程没有醒。
团子还说,他妈是那种只要睡着了就很难醒的人……
更何况现在喝了酒。
但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霍厉琛右手边就是窗户,他估摸了一下高度,决定跳上去看看。
但这样做好像又有点变态……
正想着,“砰!”一声响。
米朵儿打呼的声音停了两秒,但霍厉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又响了起来。
不会是磕到了吧?
“成七,守好门。”他嘱咐了一句,直接登上了窗户沿。
他身高腿长,站在这上面,正好能看到里头的情形。
只见米朵儿仰着一张大红脸,张着嘴巴,正坐在马桶上呼呼睡觉……
倒是很怡然自得的样子……
“喂,醒醒。”霍厉琛冲她喊道。
米朵儿依然酣睡中……
霍厉琛只好把自己的领带解下来,垂直着放下去。
落到了米朵儿的鼻尖上。
他来回晃动。
她终于察觉到了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朵儿!”霍厉琛继续把领带在她脸上绕圈圈,“快给我开门。”
米朵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身体好沉,但又似乎听到了霍厉琛的声音。
给他开门?
她现在在洗手池里呢,身上都湿了,她不想见他。
这么想着,还打了个哆嗦,可就是不睁眼睛。
霍厉琛无语,干脆把领带全都扔了下去。
单手一支,跳进了厕所格子里。
他怕她发烧,先把手放在她额头探了一下。
好凉!
米朵儿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嗯……”
“乖。”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但还是在尽力安抚她,顺便继续拍着她的脸。
“爸爸……”米朵儿渐渐转醒,嘴里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小,“团子的鱼鱼好了吗?”
霍厉琛:“……”
站在门口的成七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由得咽了下喉咙:好劲爆……
BOSS要玩大的吗?
成七的黑脸悄悄红了……
他还是很纯情滴!
米朵儿得不到回应,扭动了一些,挣扎着要起来:“爸爸!我问你话呢!”
霍厉琛:“……”
她的小手已经紧紧抓住了他,因为后背拉链被弄坏的缘故,还露出了大片香酥的肩。
整个后背一览无余。
而且前面的领口也向下滑了大半。
霍厉琛别开眼睛,嗓子干的厉害,有些生气地给她弄好衣服,等到了拉拉链的时候才发现拉链头掉了。
而俩人现在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的手还传达着她独有的温度。
霍厉琛心里某个地方,颤抖了一下。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西装扔到她头上,将她整个人包裹住,然后打开厕所门,将她抱了出去。
这么折腾下来,他的脸也是红的。
越掩藏的越有事儿。
成七用一副我懂的表情护送他们下楼,送进了车里。
然后迅速折回,给王渊道歉。
“米小姐喝醉了?”王渊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您快过去吧,霍先生应该在等您。”
成七笑笑:“那您慢走。”
这是给足了王渊礼遇。
他知道,自己这待遇来源于谁,心里对米朵儿不由得又感激了一分。
成七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霍总的这顿饭也没白吃,目送他离开后,提了给团子的饭,也赶快朝车库走去了。
霍厉琛在后座抱着她,把西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她的眼睛和鼻子。
米朵儿像上了岸的鱼一样,不断地扭动着。
“饭饭拿了吗?”她眨眨眼睛,问。
霍厉琛知道她说的是给团子打包的饭,没想到她喝醉了最念念不忘的居然是另一个男人,哪怕他是自己的儿子,他也有点吃醋。
总想从别的方面讨回来。
男人的眼里渐渐染上一抹趣味,打开手机录音:“喊爸爸,才给拿。”
米朵儿像是没察觉到什么不对,还隆重地点了点头:“爸爸!”
她讲话已经有些不清不楚了,所以表达时总是断断续续的。
但不代表她彻底没意识了,她的理智还有一丝尚存,倔强地纠正自己,“团子的爸爸!”
霍厉琛捏捏她的脸蛋:“你还真是不吃亏。”
“吃亏。”米朵儿噘着嘴,有些生气的样子,“我的霍先生吃亏。”
然后,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啪嗒”。
一滴滚烫的眼泪准确无误地落到了他的手里。
“怎么了?”他将眼泪捏碎,任凭它们在他手中的纹路上奔走。
“如果你真的就是团子的爸爸就好了。”
她翻了个身,像是在哭。
霍厉琛知道她还没真的清醒。
如果是在她清醒的时候,他应该也听不到这种话了。
她的额头锁着,光滑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西裤面料,在他身上碾来碾去。
“我……我对不起……”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