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无论是沈亦寒的也好邱沫兮的也好。
一桩桩一件件在她的心中都是一颗大石头。
慢慢的,好像是心里的石头堆积成山了一样。
更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是,邱沫兮整个人的精神也恍惚了起来。
在走廊里的那一次失声痛哭,沈亦寒就知道。
事到如今,即便是十个阮韵韵站在自己面前,他也会无动于衷。
五年,真的改变了好多,尤其是有了茜茜之后。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好,生活也好,从平淡之中夹杂了些许苦涩的快乐。
但是这些苦涩的快乐就是茜茜。
因为有茜茜,有时候快乐也是快乐,苦涩也是快乐。
站在走廊外面抽烟,那是唯一一个能够公开抽烟的地方。
医院这种地方本身设置抽烟的地方就不多。
更何况是这种儿童病房外面。
不过还好,沈亦寒想要做的事情怎么都会做到。
心里憋屈的很,因为自从邱沫兮在他的怀中痛哭一场之后,他的心就一直像个皮球一样被什么东西紧紧攥在手里。
东拉西扯之后,沈亦寒便成了这副模样。
的确是有很多的事情让两个人不得不停下脚步相互依靠。
毕竟茜茜可是他们两个人之中唯一的孩子。
这么多年精心的养护着,要是突然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自从进了医院之后,邱沫兮便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茜茜。
可奈何茜茜总是昏昏睡着,有时候醒来也不过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便又继续睡去。
邱沫兮每天都守护在床头,看见这样的茜茜更是心疼不已。
才一两日的功夫,邱沫兮整个人像是老了三五岁一样。
午后,陆遂宁开着车行驶在医院的停车场里,停好了车看了看时间,距离到儿童医院开会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便想着去住院部看一看一个学长的小师妹。
毕竟当年学长毕业的时候,可是将那个小师妹留给自己看惯的。
如今小师妹毕业,就在这个儿童医院当差做一名小护士。
他拎着东西上了六楼住院部,一进门便看见那个小师妹坐在柜台里面神情凝重的对着电脑在观察着什么。
敲敲桌子,陆遂宁满脸笑意的说着:“怎么了我的小师妹?怎么今天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那小师妹听到声音立刻从自己的世界里面缓过神来,兴奋的喊道:“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来了?我来的时候你可是正在全神贯注的工作呢。”
两个人寒暄着,小师妹连忙长叹一口气:“我们这里来了个抑郁症的孩子,才刚刚住院两天,可是一直昏睡不醒,所以我也正在查资料。”
“你不是护士吗?怎么还管这些?”陆遂宁不解的问道。
|“我虽然是个护士,可是也是个医生,只不过是我自己想要做护士又拿了护士证明罢了,孩子太小了,才五岁就得了抑郁症。”
年纪尚小的孩子得抑郁症原本就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更何况这种事情更是能从别人的身上知道些东西。
陆遂宁也没有特别的多问,只是在和小师妹寒暄的时候,匆忙之中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类似于邱沫兮的身影。
他猛然愣了一下,将手上的东西扔到了护士站,任由小师妹喊了好几声也没能回答。
顺着那个像是邱沫兮的女人的背影追赶到一个病房里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茜茜,这才笃定了刚刚那个背影。
“沫兮?”
听见声音,邱沫兮猛然回头。
看见了陆遂宁熟悉的脸,顿时泪如泉涌。
这是生平第一次,邱沫兮在他的面前落泪。
陆遂宁一下子就像是个发了疯的野兽一样,立刻冲到她的面前没好气的说道:“是谁?是谁把茜茜弄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报仇!”
一向坚强的邱沫兮顿时没有了脾气,连忙摇头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茜茜突然就被确诊为抑郁症了,我虽然身为妈妈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陆遂宁这才猛然想起,方才小师妹说的那个被诊断为抑郁症的孩子就是茜茜。
走到窗边,陆遂宁轻轻的弯下腰,抚摸了一下茜茜柔软的脸蛋儿,无声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最近发生的事情多,也许是茜茜因为这些事情受刺激了也说不定。”
邱沫兮怎么能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侍寝别说是茜茜了,即便是她也跟着受刺激。
可是大人的承受能力还算可以,孩子的承受能力就像是一层薄纸一样。
邱沫兮想了想,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便说:“遂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真的很想抱住眼前的邱沫兮,可是他没有办法趁人之危。
毕竟邱沫兮在法律上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他真的非常喜欢她,可是碍于这层关系,碍于别人的家庭,他实在是不能让这个世界上多一个不幸的家庭。
有人说,喜欢是放肆,爱就是克制。
真正的爱,真的是克制。
“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尤其是孩子健康上面的事情你都要告诉我,我虽然不涉及这个领域,但是我周围都是同事和朋友同学什么的,我至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邱沫兮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失声痛哭的她也只能点点头。
想了想,陆遂宁忙说:“我有一个专门给孩子们看心理的心理医生,你想不想去看看?”
连忙抬头,邱沫兮哽咽的声音问道:“真的可以吗?那个心理医生真的能看的好茜茜吗?”
“我也不能保证。”陆遂宁无奈的说:“要知道,茜茜从来都是个好孩子,而且抑郁症这个东西也只能进行疏导,我只能说他真的是个不错的心理疏导老师,很多孩子都在他的疏导之下成功的走出了阴霾。”
当一个人患有疾病的时候,总是有病乱投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