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倾听了手机中的回答,贵夫人咬牙切齿的丢下最后一句话:“你简直不可理喻!”
趁此机会。
楚慕语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十分乖巧的坐在床边。
走廊上,贵夫人或许是在整理情绪,没有立刻推门进来。
根据她偷听到的几句话来推断,贵夫人似乎暗中安排看守,经年累月的监视着她。
结果她失踪不说,还拐带了看守家的儿子。
嗯……
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试着和自己对照一番,楚慕语一时片刻不能确定。
毕竟贵夫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称呼对方,而且她哪有拐带墨云端,分明是墨云端把她拐走的好不好!
琢磨着二者之间的差距,贵夫人推门进来,打断楚慕语的沉思。
“白茶,这件事很重要,妈妈还要再查查,你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好不好?”
这种模棱两可的要求,答应一下未尝不可。
楚慕语从善如流的笑了笑,“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您的脸色不太好。”
“不,不用了。”
贵夫人还没从刚刚那通电话的打击里挣脱出来,心力憔悴的继续说:“对了,下周的拍卖会,咱们一家人都去,算是补偿你不能随便出门。”
楚慕语眨了眨眼睛,想不明白这算是什么补偿,姑且点了点头。
见她乖巧又安静的坐在床边,贵夫人眼神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又像是通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那种眼神看的楚慕语浑身不自在,不得不开口:“怎么?”
“啊,没什么。”
贵夫人回过神来,保养得当的脸上恢复了温和的笑意:“白茶,妈妈那边还有事情要做,你留在房间好好休息,莉亚待会儿给你送下午茶来。”
楚慕语老实巴交的点头,乖乖的看着贵夫人离开。
房门在她面前关合,下一瞬,她丢掉乖宝宝的面具,站在窗边打开窗户,准备从这里落跑。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楚家的晚辈可能都不知道当年的隐情,起码楚白茶是不清楚的。
贵夫人又特意嘱咐,千万不要让‘父亲’知道……
既然如此,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直接在那位父亲面前露个面,效果可能比想象中更加有趣。
心中盘算着最合适的机会,楚慕语一只手揽着裙摆,沿着窗户攀上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赤脚踩在粗糙的树干上,痒痒的让她想要偷笑。
借着树叶的掩护,楚慕语顺利到达另一端的围墙,坐在围墙上向下看,找到一块茂盛的花丛,轻轻巧巧的纵身跳下。
一墙之隔,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楚慕语吐掉口中的叶子,齐腰的发丝里斜插着几朵白色的茉莉花,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走出草丛,没有发现停在马路对面的黑色豪车。
车内,隔着深色的单向玻璃,英俊的青年微微眯起眼眸,漫不经心的问:“是她?”
“是的,少爷。”
听着司机一本正经的回答,傅怀瑾望着那道陌生而纤细的身影,若有所思的勾起唇角。
原本以为又是个乏味无趣的名媛,没想到是个上蹿下跳的野丫头。
明明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赤着脚站在阳光里像个白玉雕成的娃娃,难得有点表里不一的趣味。
司机见他有兴趣,连忙继续说道:“夫人二十二年前给您定下的婚约,未婚妻是楚家的第一位小姐,没想到那位小姐十分不幸……”
“那她是谁?”
“这位是楚家三小姐,楚白茶,听说小时候的样貌和那位小姐很像,是您现在的未婚妻。”
傅怀瑾挑了挑眉头。
没想到自己原本的未婚妻惨遭不幸,他这个未婚夫却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至于具体的原因,司机没说,他也没兴趣问。
反正他有的是女人,很不高兴有人擅自顶着他未婚妻的名头,多一个少一个都无伤大雅。
眼看那女孩拍掉身上的绿叶,溜溜达达的就要离开,司机顺势询问:“少爷,要不要我请她来见个面?”
“免了。”
傅怀瑾摆了摆手,神色轻佻的很对不起他谦谦君子的姓名,“我盼着这位姑奶奶早点解除婚约,要是让她瞧见我如此英俊,哭着喊着非要嫁给我,到时候要怎么收场?”
司机一噎。
回头瞧着自家英俊潇洒的少爷,很遗憾没能找出反驳的理由。
“那……就让她这样走了?”
“不然呢?你要开车送她?”
傅怀瑾摆足了纨绔子弟的派头,说完又有些犹豫:“听说她一回国,我妈就念叨着要见她,看她现在这狼狈的样子,倒是很适合让我妈死心。”
“少爷,夫人和那位小姐的母亲是从小的朋友,现在由这位小姐继承婚约,别说只是性子野了点,就算真是个丑八怪,恐怕夫人都不会回心转意的。”
一听这话,傅怀瑾顿时蔫了。
想他一个青春年华,貌美如花的公子哥儿,怎么能和一个没见过面的野丫头绑定终生?
而且这都什么年代,还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简直烦死人了!
眼尾的余光瞄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傅怀瑾邪笑着扯起唇角,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既然他不能退婚,那就想方设法让野丫头退婚!
“肖恩,别傻看着,把那女人给我抢过来。”
司机是个混血青年,闻言愣愣的看着他:“啊?”
“啊个屁!”
傅怀瑾打定主意,心情大好的说:“没错,用抢的,凶狠一点知不知道?”
肖恩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最终敌不过傅怀瑾的淫威,心怀忐忑的去了。
身为傅家的司机,他兼职着保镖的工作。
别管心里是不是忐忑不安,长相倒是标准的五大三粗,特别唬人的那一种,
傅怀瑾由衷佩服着自己聪明的头脑,更加确定野丫头配不上他。
全神贯注的趴在车窗上,他满怀期待的看着肖恩大步流星的朝着野丫头走去,男女体型上的差距一目了然,仿佛野兽扑向弱小的羔羊。
嘿,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