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自己在过程中胆怯,墨果儿踩下油门的瞬间,死死地闭上眼睛。
战白焰一来不知道她听了自己之前的电话,二来没想过她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抓紧最后的时间系上安全带。
“砰——”
巨大的**声盖过雷鸣,车子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
墨果儿眼前一黑,雪白的额头撞在厚厚的挡风玻璃上,浑身上下都疼的要命。
挣扎看向似乎昏迷了的战白焰,她的心情非常复杂,却并不后悔。
不管战白焰是不是真的喜欢她,都不可能因为她的请求,放弃得到战家的计划。
虽然不知道哥哥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她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墨果儿手软脚软的**片刻,探手去拿战白焰的手机。
她没想杀了对方,她只是个普通的名媛千金,做不出这种心狠手辣的事,只是不想让战白焰和电话里的人取得联络而已。
然而,纤细的手指刚刚摸到手机,战白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力道大的她痛哼一声,疼的落下泪来。
好在,墨果儿漂亮的货真价实。
皱眉哭泣都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情不自禁的想要安慰她,险些忘记她是制造这场车祸的罪魁祸首。
战白焰恶狠狠的收紧手指,他眼神沉沉的看着墨果儿,又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求而不得的女人。
所以,他问出了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话:“墨果儿,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墨果儿心中一软,哭的更凶,十分难过的点了点头。
她的确很喜欢战白焰,他的温柔、英俊、浪漫,还有战公子的身份,样样都让她非常满意,暗戳戳的准备以身相许。
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墨果儿伤心欲绝,带着颤音说:“谁都不能伤害我哥哥!”
战白焰微微一怔,终于明白她反常的理由。
趁着他失神的瞬间,墨果儿连滚带爬的逃出车内,高跟鞋踩在湿滑的柏油马路上,猝不及防的扭了脚腕。
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她惊慌的看着车内的战白焰,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惩罚。
战白焰之前受了那样重的伤,又被墨果儿带着撞了一回,已经没有惩罚她的能力。
而且,他原本只把墨果儿当花瓶看待,却没想到,花瓶也有出人意料的契机。
如果他能活着回来……
墨果儿,也许是个不错的未婚妻。
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战白焰不打算死在这里。
“战,战白焰?”
墨果儿抬手擦着脸上的雨水,呆呆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战白焰。
他,他会不会死了?
这个念头闯进脑海,墨果儿崩溃的哭个不停,没有上前试探的勇气。
谁来告诉她,她要怎么办?!
她从来没想过杀人,更不想杀自己喜欢的人!
而且……
监狱的生活好可怕,没有女佣和厨师,没有前呼后拥的助理,没有最新款的珠宝和衣服,她一天都活不下去!
想到如此可怕的未来,墨果儿受惊过度,想死的心都有了。
手机,对,手机!
哭着把自己的包包从车上拽下来,墨果儿茫然的翻看着自己的通讯录,屏幕的光芒照亮她精致的眉眼,苍白的楚楚可怜。
既然哥哥和楚慕语的手机都打不通,那就只剩下……
一如半年的某个夜晚,她颤抖着指尖拨打了那个号码。
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墨果儿崩溃的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膝盖呢喃:“救我……魏三,魏谨言,求求你……救我!”
手机那边静了片刻。
之后,有人淡淡的开了口,嗓音温雅沉静,让人轻易联想到那个风光霁月的男人,“你在哪?”
“我在……”
墨果儿说到这里,神色仓皇的看向自己的车子,黑白分明的眼眸陡然睁大。
车内安安静静的,只是没有了战白焰的身影。
……
与此同时。
战家公馆里,楚慕语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给战擎渊注射了第一针抑制剂。
墨云端端着杯咖啡坐在对面,漫不经心的望着落地窗外的雨景。
奥古斯丁站在旁边,看着楚慕语小心翼翼抽出针尖,毕恭毕敬的问:“墨教授,请问少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好说。”
墨云端收回目光,低头抿了口咖啡,云淡风轻的答:“具体如何,要看接下来几个小时的反应。”
“是,我明白了。”奥古斯丁低眉敛目,态度谦和的问:“二位喜欢西餐吗?虽然营养师和女佣都不在,我可以亲自下厨,给二位准备简单的宵夜。”
如果不是他提起,楚慕语已经忘了饥饿。
“好,谢谢你。”代替墨云端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战擎渊身上,顺口说道:“不要豆蔻粉,墨云端对那个过敏。”
奥古斯丁微微颔首,从容不迫的转身离开。
这二位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即便无关风花雪月,十几年的时光足以沉淀出最复杂的关系和感情。
很快,奥古斯丁端出简单的宵夜,暂时接替楚慕语的位置,守着昏迷不醒的战擎渊。
餐厅里。
楚慕语仰头喝掉整杯红酒,风卷残云的吃掉牛排和意大利面,放下手中的刀叉,抬眸看向长桌对面的墨云端。
他修长如玉的左手擎着高脚杯,慢条斯理的欣赏红酒的色泽,没动盘子里的牛排,只是尝了一口意大利面而已。
楚慕语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
推开椅子走到他身边,她俯身替他把牛排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块,眼尾的余光悄悄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右手,“你什么时候去医院?”
“我离开的话,如果战擎渊情况不对,你应付不来。”
说到这里,墨云端侧眸看她,菲薄的唇角勾起微不可见的笑意:“没事的,就算这只手丧失部分功能,日后的实验可以请助理帮忙……也许我不会再做实验了。”
楚慕语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她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