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微微喘息。
楚慕语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笑,战擎渊若有所思的回看她,
初夏的季节中,两个人之间只隔着薄薄的布料,肌肤相触的热度在彼此胸口如火如荼的燃烧。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四目相对间,两个人各有思量,心旌神摇。
在那个雨夜狼狈的初遇时,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
这样的结果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突如其来的明悟让彼此都束手无策。
细碎的落石接二连三的掉落下来,外面仿佛是天塌地陷了,他的指尖冷的没了知觉,此刻却只想留在这里和她亲近。
怎么会这样呢……
这就是喜欢吗……
楚慕语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鬼使神差的再次凑上前去,黑到泛蓝的眼瞳中倒映出男人俊美肆意的身影。
再一次的,她主动亲吻了他,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让她屏住了呼吸。
想要占有他,想要被他所占有。
“战爷……”
“嗯?”
楚慕语笑了笑,她其实并不想说什么,只是心血来潮的想确认他的存在而已。
战擎渊垂眸望着她明艳动人的笑靥,狭长的眼眸眯了眯,“既然你说了喜欢我,再敢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我就杀了他,再打折你的腿。”
他的嗓音沉沉的,眼中流转着凛然的杀机,根本没有半点笑意。
楚慕语的笑意僵在唇角:“……战爷,这种时候说这个,是不是有点不解风情?”
“和你不用讲什么风情。”
战擎渊霸道不讲理的睨了她一眼,稍稍用力把她扯进怀里,再度索取了一个绵长的深吻。
一旦确认了彼此喜欢的心意,楚慕语立刻变得积极主动,和他争夺着主导的权力。
于是,这个吻已经不能用擦枪走火来形容,
“战,战爷……”
片刻过后,楚慕语抬手抵在男人身前,迫不得已的举白旗投降。
她知道自己敏感,却没料到竟然敏感到这个份上。
战擎渊难以餍足的舔了舔唇角,危险和俊美融为一体,想要把眼前这只不听话的小狐狸整个儿吞下去。
楚慕语装傻充愣的避开男人的目光,总觉得自己好像惹上了很不得了的猛兽,十分心虚的说:“您猜,救援队什么时候会到?”
“这里是距离市区最远的山,山下虽然有搜救队,但是规模很小,只能用来找一找失踪人口,这种事故他们处理不了。”
提起正经事,楚慕语那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安分些许,若有所思的说:“这个,真的是事故吗?”
这里地势特殊,又是人为开山打造出来的路径,按理来说是刚刚修缮不久,经常有人维护的。
如果落下一两块碎石还可以理解,刚刚那会儿都跟山崩了似的,落下的石头严严实实的把车子埋在了里面,比起天灾,怎么看都更像是人祸。
要不是战擎渊的车子经过特殊的改造,明年的今年就是两个人的忌日了。
“我会查清楚的。”战擎渊勾起唇角,眼中闪烁着森寒的凉意,似笑非笑的说:“如果真的是战雲棠,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楚慕语想了想,抬手擦了擦男人额角处染上的血迹,嗓音很轻的说:“希望不是。”
不管怎样,战雲棠始终是战擎渊的父亲。
她虽然认为对方死不足惜,但是父子之间不死不休的结局,对任何人而言,似乎都太残酷了一些。
战擎渊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对于父子亲情,他从儿时就已经舍弃,如今几乎已经不会再为此动容。
不过……
他并不讨厌来自楚楚的关心。
因为这个话题颇为沉重,车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楚慕语几次三番的偷瞄男人,末了轻轻地问:“战爷,你是不是很疼啊?”
战擎渊硬生生的捱了这么多年的疼,心智坚毅的远非常人可比,这样的伤还不足以动摇他的意志。
抬眸看着期期艾艾的楚慕语,他鬼使神差的说:“……嗯。”
“那……”楚慕语眨巴着眼睛看他,在狭窄的空间内尽量的缩成一团,给他留出更加舒适的空间,“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
战擎渊烟灰色的眸中染上笑意,他动手把她扯进怀里,压着她倒在座椅上,下巴抵在她的颈窝。
楚慕语有那么一点点的僵硬,又一点点的放软了身体,想要当个更称职的垫子。
然而男人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颈间,让她很不自在的吞了吞口水,侧眸想要看一看男人的表情。
在流了很多的血以后,战擎渊精神不济,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又一次的陷入了昏迷。
楚慕语慢慢放缓了呼吸,在漆黑的环境中闭上眼睛,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机器的轰鸣,还有人拿着大喇叭喊话:“少爷,楚小姐,你们怎么样了,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楚慕语骤然清醒过来,察觉到男人越发滚烫的呼吸。
抬手搭在男人的额头上,她皱起眉头,全力回应了外面的呼喊,奈何落石把这附近堵得严丝合缝,只有一点点的声音传了出去。
好在,对方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的继续道:“请听我说,因为这里地势的关系,不能用大型设备清理落石,全部挖开需要十个小时左右,我们会抓紧一切时间……”
话未说完,另一道带着哭腔的嗓音传来:“擎渊啊,你怎么样了?都是那个姓楚的丫头,我早告诉你那丫头是个祸害,果然连累了你!”
楚慕语哭笑不得,猜出说这话的人是战家奶奶。
之后,喇叭似乎又被其他人夺了过去,这回换成了战家爷爷。
“擎渊,接下来我们会每隔一个小时告诉你挖掘的进度,太大的动静恐怕引起第二次的山崩,你和楚丫头都好好的,一个都不准出事,听到了没有?”
还有十个小时……
楚慕语心神不宁的咬了咬唇,听到男人高烧中的低喃:“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