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墨云端抬眸瞥了瞥后视镜,看到她纠结不已的神情。
“只是对不起而已?”
楚慕语一噎,猜不透墨云端的心思,试探着问:“要不然,我请你吃饭?”
话一出口,她简直要对自己的情商绝望了。
难得墨云端想让她表示诚意,吃饭是什么鬼,难道就没有更加煽情的答案了吗?
好在,墨云端并没有对她的回答抱有希望。
若无其事的忽略了她的建议,他轻描淡写的说:“我的别墅已经装修好了,陪我去选家具。”
楚慕语微微怔了怔。
她以为墨云端会惩罚她,却没料到他以德报怨,给了她一个相当不错的福利。
当机立断的点了点头,楚慕语悬在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眉眼间立刻恢复了平日的灵动,她一本正经的说:“没问题,不如考完试就去怎么样?”
墨云端不置可否,看了看她依然苍白的脸色,“今天不行。”
楚慕语眨了眨眼睛,以为墨云端另有安排,颇为遗憾的靠在座椅里不吭声了。
很快,白色的宝马车停在医科大的正门。
楚慕语随身带着中性笔,两手空空的下了车。
她本想和墨云端告个别之类的,但是腕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容不得她磨蹭,一路狂奔的朝着教学楼跑去。
末了,她前脚刚刚踏进教室,考试铃声随之响起。
十分心累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楚慕语拿出那只可怜巴巴的笔,左右观察了一圈,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大概没有抄袭的机会了。
单手托腮的监考老师的到来,她扶着沉重的额头,怀疑自己的高烧有了反复发作的趋势。
约莫三五分钟以后,负责本次考试的二位教授一前一后的出现。
前面那位中年大叔自不用提,另外那位……
楚慕语懒洋洋的没有抬头,听到后面女孩子压低了嗓音的尖叫:“墨教授!我还以为他已经不做医科大的名誉教授了呢!”
“所谓的名誉教授本来就是偶尔露面的,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待会儿买两张彩票好了,没准能来个双喜临门!”
“对啊对啊,要我中了一千万的头奖,第一件事就是包养——呸,嫁给墨教授,生一大堆的宝宝,男孩子像他,女孩子……也像他!”
这二位的脑洞大开,让楚慕语自叹不如。
而另一个嗓音清脆的女孩子更加兴奋,“那要叫什么名字比较好?云安?云天?”
“嗯……云、云、云……”
楚慕语回头看她,“云璟怎么样?”
“不错,高大上!”后座的女孩子拍手叫好,自来熟的拍了拍楚慕语的肩头,“只要你是墨教授的小迷妹,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儿。”
楚慕语莞尔。
云璟这个名字是她偶然听墨夫人提起的,曾经是墨云端的备选名之一。
“好了,大家安静。”中年教授站上讲台,笑呵呵的说:“我理解大家看到男神的心情,因为我也是一样的,现在由我们的墨教授亲自分发试卷,请大家好好配合。”
墨云端温文尔雅的垂眸浅笑,拿着试卷一一分发,神色淡然的路过了楚慕语,却被她身后的女孩子叫住。
“墨教授,你觉得‘云璟’这个名字怎么样?”
墨云端微微一怔,“什么?”
那个女孩子嘿嘿一笑,抬手指着前面躺着也中枪的楚慕语,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这位同学说,如果她和你有个宝宝,想叫云璟噢!”
楚慕语:“……”
她不是,她没有!
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解释一二,她整个人僵在了座位上,根本不敢看墨云端的表情。
她发誓,她对墨云端的喜欢从来都是柏拉图式的!
除了青春期的躁动时期以外,从来没有馋过人家的身子,更没想过结婚生子!
而墨云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目光落在楚慕语身上,明白了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的原因。
“可以。”
嗓音温润的说出这两个字,他继续向后面分发试卷,留下一脸懵逼的楚慕语,还有她身后更加傻眼的小姐妹。
两个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同一个问题。
可以……是什么意思?
半晌,女孩子用中性笔戳了戳她的后背,悄声问:“墨教授刚刚说什么来着?”
楚慕语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单方面宣布这短暂的友情走向终结!
奋笔疾书的在卷子上写写画画,她借此转移了注意力,渐渐平稳乱了节拍的心跳。
如此,半个小时过去。
楚慕语洋洋得意的看着试卷上满满的答案,抬手擦了擦额前的冷汗。
大概是用力过猛的缘故,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头痛和晕眩。
距离允许提交试卷的时间还有五十分钟,她放下手中的笔,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不自觉的皱着眉头。
正因为她不太容易生病,所以生病的时候特别的不好受。
而且她不幸言中了自己的病情,哪怕就这样趴在这,都能感受到自己异于常人的热度。
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她打算小憩片刻,却在半梦半醒中听到男人温润的嗓音:“头疼?”
“……嗯。”
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楚慕语感到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落在她的额头上,让她忍不住的蹭了蹭。
墨云端眼眸微暗,神色淡然的收回手,对着另一位监考的教授说:“抱歉,赵教授,能不能请您收了她的卷子,我要送她去医院。”
“诶?怎么了?”
赵教授忙不迭的走过来,看到楚慕语苍白又泛着病态嫣红的脸色,“原来是她,我记得这位同学体弱多病,每年都得休半年的假。”
墨云端微微颔首,把楚慕语的试卷递给对方:“麻烦您了。”
“嗨,这有什么好麻烦的。”赵教授大大方方的收了楚慕语的卷子,“看起来是普通的发烧,您把她送到校医室就行,要不要我再叫个人跟您一起去?”
“不用。”
墨云端不假思索的拒绝,随后意识到有些生硬,温文尔雅的道:“您放心,我一个人就可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