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一个很适合说悄悄话的距离,楚慕语笑眯眯的问:“战爷,您有什么吩咐?”
战擎渊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继续。”
楚慕语眨了眨眼睛,分外乖巧的继续往前凑,直到二人近的呼吸相闻。
男人眼中笑意渐深,抬手扣住了她的纤腰。
天旋地转间,她和战擎渊交换了位置,身不由己的躺在救护车内的单人床上。
这场景和身处在悬棺中的时候非常相似,楚慕语的呼吸微微一窒,“战爷,您……”
话音未落,男人修长的手指端住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霸道粗暴的吻。
一吻结束时,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凝视对方,眼中都带着深深浅浅的笑意。
听到车子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战擎渊慢条斯理的起身,矜贵倨傲的道:“表现不错,赏你的。”
楚慕语忍俊不禁,一本正经的颔首:“谢谢您了。”
与此同时,两个穿着医生制服的青年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其中一位医生抬手指着楚慕语,“陈先生,根据伤者所说,就是这位小姐救了你的女儿。”
女儿……芊芊的父亲?
楚慕语心神电转,正打算来个做好事不留名,就见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转移了目光,望着战擎渊很惊讶的道:“大公子?”
战擎渊不耐烦的看过去,俊美无俦的眉眼戾气十足,显然很不满意这些人来得不是时候。
瞧见中年男人,他挑了挑好看的眉眼,“那个女孩是你女儿?”
“是的,大公子。”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低声道:“多谢少夫人救了我的女儿,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战擎渊嗤笑一声,半点不相信对方给出的诺言。
楚慕语一把揪住他的袖子,若有所思的问:“战爷,这位是?”
“战雲棠身边的秘书长。”
“噢……”
黑白分明的眼眸亮了亮,楚慕语神色狡黠的笑了起来:“大叔,我不想做施恩图报的坏人,你也不想做忘恩负义的混蛋,所以我只要你的一句真话,救命之恩就此两清,怎么样?”
听起来是个很轻松的交易,却让中年男人面色沉重,迟迟没有点头同意。
楚慕语不催他,懒洋洋的靠在床上,期待可以得到让她满意的答复。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延长,战擎渊俊美的脸上戾气逼人,阴测测的冷笑:“陈忠,你还真是个好奴才,就算战雲棠给你喂了足够的骨头,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继续啃下去。”
陈忠呼吸一乱,忏悔似的把腰弯的低了些,就是不肯给出楚慕语想要的回答。
正在这时,其他的医护人员推着失血过多的芊芊走过来,准备把她送到另一辆救护车上。
“姐姐!”芊芊不久前恢复意识,手上挂着血袋,眼泪汪汪的朝着楚慕语挥手:“谢谢你,医生说要不是你,我很可能救不回来的。”
楚慕语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离开救护车走到近前,握着芊芊的小手嘘寒问暖。
芊芊刚刚承受了二十年人生中遇到的最大打击,男朋友又直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又不敢在父亲面前声张,三言两语间哭成了个泪人。
楚慕语低声安慰了她几句,末了在她耳边说:“我记得你那个男朋友,等你离开以后,我会替你关注他的情况,不如留个手机号给我?”
“嗯!”芊芊用力的点了点头,不顾父亲的反对,报出一串号码,“姐姐,你要记得联系我,我一出院就请你去玩。”
“好说好说,你好好养伤是最重要的,别让你父亲担心。”
楚慕语笑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转头瞧着哭笑不得的陈忠,“大叔,看在芊芊的面子上,你真的忍心拒绝我这小小的请求?”
“爸!”
芊芊不明白这其中的内情,嗓音柔弱的哭道:“咱家又不是没有钱,姐姐要谢礼是应该的,难道我的命不值一张支票?”
陈忠缓缓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眸沉沉的凝视着死里逃生的女儿,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芊芊,别说这些傻话,你是我的一切,如果没了你,我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
“那就答应姐姐,否则我以后哪有脸面见人家?”
“好了,这件事爸爸会看着处理,你乖乖的去接受治疗。”
不顾芊芊的反对,陈忠让医生们把她带走。
之后,他望着楚慕语苦笑:“少夫人,我只是个秘书,您的问题最好不要超过我的能力范围。”
话虽如此,但是战雲棠身边的秘书长,这个身份绝对不容小觑。
楚慕语犹豫片刻,“战雲棠,他的野心……我是说,只要可以得到战擎渊手中的资产,他真舍得不择手段,枉顾父子亲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继续被动下去,局面只会对战爷越发的不利。
陈忠愣了愣,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战擎渊,言简意赅的道:“自那以后,战先生已经等了太久,虽然他想做到尽善尽美,但……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极限的。”
说完,他几乎等不及最后一个字落地,匆匆的对着战擎渊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楚慕语好奇的问:“自那以后……指的是什么时候?”
战擎渊颀长的身影倚在救护车上,似笑非笑的道:“是我母亲去世的时候。”
原来如此。
楚慕语恍然大悟,以往那些不确定的困惑在这一刻醍醐灌顶,不敢再对战家的父子关系抱有任何期待了。
以往,她知道战雲棠打算侵占战擎渊的产业,把分裂的战家合二为一。
身为男人,战雲棠对战擎渊的母亲恶劣至极。
不仅在妻子得病之后丢在一边不管不问,用妻子的嫁妆和别的女人开始新的人生,甚至还有一个只比战擎渊小了两三岁的私生子。
但是对方既然没有趁着战擎渊还是孩子的时候痛下狠手,说明对方人性未泯,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以上,是她过去的想法。
现在看来,还是太天真了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