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语险些当场笑出声来。
丢给战擎渊爱莫能助的小眼神,她无可奈何的退回原地。
这个举动颇有奇效,老夫人立刻精神一振,起码是不哼哼了。
楚慕语忍着笑,若无其事的再次向前。
老夫人:“哎呦哎呦!”
她恍然大悟的退后,又试探着向前……
老夫人:“???”
战擎渊面无表情,抬手按住还要再玩的楚慕语:“出去,不叫你不许进来。”
这冷淡的对待让楚慕语黯然神伤,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站在原处,磨蹭着不肯离开。
难得老夫人想出装病的办法挤兑她,她要是转身就走,岂不是浪费了老人家的一番苦心?
这一幕看的老夫人非常解气,面色眼看着更加红润了些许,拍着床板道:“还不出去?也别在外面守着碍眼了,该回哪回哪去!”
“奶奶,我……”
情真意切的垂下眼眸,楚慕语幽幽叹息。
宛如不受待见的可怜小媳妇一样,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房门在她身后关合。
一旦脱离开众人的视线范围,她一改之前的哀怨凄婉,头也不回的溜出门去,独自一人回公馆睡觉了。
这天晚上,战家大佬没能回来。
缺了温度适宜的抱枕,楚慕语睡到半夜踢了被子,早上起来有点着凉,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钱娃娃端着水杯和感冒药,表情沉重的向她宣布不幸的消息:“老夫人身体不适,留少爷在那边住几天。”
“害,我猜到了!”
把白色的小药片弹进嘴里,楚慕语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水。
一抹嘴把杯子还给小女佣,她精神气爽的起床,怀着一点对卦签上天作之合的隐秘期待,准备去研究所试探一二。
离开公馆之前,她找了个牛皮纸袋,搬空了冰箱里的所有零食,拒绝了奥古斯丁派车接送的提议,辛辛苦苦的拎着它挤地铁去了。
早上九点,楚慕语这个助手准时到达。
把那满满的牛皮纸袋放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她换上墨云端的制服。
趁着四下无人,偷偷闻了闻上面微苦回甘的药草香气。
研究所是九点半上班,她从纸袋里找了块巧克力啃着,突然接到徐哥的电话。
“楚,我这边接到一位得了怪病的客户,你有没有兴趣过来看看?”
“什么怪病?”
“说不好……像是细菌感染,皮肤从手腕处开始溃烂,目前看来不致死,但是继续蔓延下去,就算治得好,也会留下大面积的疤痕。”
“徐哥,这方面不是我的专长,我去了也没有意义。”
“我知道,但病人是豪门的独生女,昨天夜里突然发病,一大早四面八方的找医生,但凡过去露个脸,都能得到一万块的辛苦费。”
“一万块啊……”
楚慕语有点意动,不过看了看时间,还是打消了过去跑龙套的念头:“算了,无功不受禄,多谢徐哥想着我。”
挂断电话,她把吃剩下的巧克力塞回纸袋里,望着一尘不染的实验室发起呆来。
作为众所周知的精英,这是研究所分配给墨云端专门使用的,里面还有他的办公室和休息室,现在当然是上了锁的。
平时,墨云端不在墨家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这里潜心研究,忙起来的时候经常忘了吃饭。
所以楚慕语偶尔会过来送饭给他,渐渐地和研究所里的人都混了个脸熟,若有似无的帮她助攻追求墨云端,可惜全都是白费心思。
一不留神陷入过去的回忆中,楚慕语神色落寞的勾着唇角,没能听到房门打开的轻响。
直到墨云端走进她三米以内,她猛地回神,正对上墨云端冷静淡然的漆黑眼眸。
在他面前,她似乎时常失态。
心中苦笑,楚慕语若无其事的起身,规规矩矩的和其他人一样称呼:“墨教授,你需要我做什么……”
“墨云端。”
淡淡的打断她未尽的话语,墨云端温文尔雅的开口:“叫我墨云端。”
“……好。”
楚慕语垂下眼眸,继续之前的话题:“需要我做什么……”
墨云端似乎心情不错,事无巨细的问:“早餐吃过了?”
楚慕语的心情则是有点复杂,言简意赅的答:“嗯。”
墨云端看了看她身后的牛皮纸袋,嗓音温润动听:“我要去开早会,想来看么?”
来自墨云端的邀请,楚慕语几乎从未拒绝过。
她穿着男人的白色制服,双手抄在口袋里,跟在墨云端身后,朝着会议室出发。
……
会议室内,房间中心摆着一张椭圆形的长桌,一共只有八张椅子。
可是前来参加早会的,却有足足三十余人。
楚慕语识趣儿的选了个位置站好,看着墨云端坐在了摆着他名牌的位置上,左边是年轻有为的尹星辉,右边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爷爷。
显而易见,在座的各位都是在各自领域鼎鼎有名的大佬。
八张椅子很快迎来各自的主人,放眼望去,其中三位是年轻人,剩下的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
三人中,除了墨云端和尹星辉以外,剩下的是个漂亮冷艳的女孩子,看上去比楚慕语大不了几岁。
似乎是专攻病毒学方面,很有一些家学渊源。
这些大佬们很快选中某一课题,据此展开激烈的探讨,旁边站着的学生们则奋笔疾书的将他们各自的观点记在本本上,生怕错过了一个标点符号。
楚慕语纯粹是来打酱油的,根本听不进去那些高深晦涩的专用术语,一心一意的望着墨云端走神。
此刻,关于课题的讨论已经进入白热化。
就连气场冷艳的小姐姐都忍不住参与其中,只有墨云端自始至终都漫不经心的听着,修长漂亮的手指正在把玩一支钢笔。
那并不是价值不菲的金笔,也不是万宝龙之类的品牌,笔身上还画着一只可笑的小狮子。
从各种意义上而言,都配不上墨云端的身份。
甚至由于长年累月的随身携带,上面的图案有些磨损,变成了可怜又破旧的样子。(未完待续)